极了他此刻难以置信的神情,“皇后和你没有一点私情,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那些话还有信物,全是我编造的。” 他拧紧了眉:“你在说什么疯话,中秋宴那晚……” “那晚是我给你灌了药,你碰的是我的丫鬟……对了,那天晚上,我倒是和成指挥使玩得不错,指挥使,你还记得吗?” 文妙璃拿绣鞋踢了踢成庅的铠甲,她不怕死,所以嚣张得很,藏在贞静皮囊下的扭曲完全暴露出来。 成庅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呈现出和文妙璃完全相反的沉静。 白徽听明白了,他如今走上这条路,全都是这个女人一手算计的。 她就因为当初自己对她不看重,就处心积虑到了今日,不惜脸面笼络长公主,出卖身体给成庅,为的就是要他白家九族全无。 连文家都能杀光的女人,能做出这种事,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这些真相重锤一般砸在他的脑子了,白徽猛地暴起,两侧的士兵差点按不住他,赵究寒枪之间插向他的肩膀,把愤怒的豺狼死死钉在地上。 白徽山穷水尽,报复无门,便转头咬牙切齿道:“你把沈观鱼留在延山三年,可我的人去延山找过,她根本不在那里!” 赵究长/枪捅穿了他的喉咙,血液喷溅出来,“她很快会回来,就不劳死人操心了。” 白徽的眼珠子瞪突着,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文妙璃看着自己的夫君,让皇帝捅死了,愉悦地笑了笑,她早知道自己要死的,这么多人给自己陪葬,真是太值了。 那柄杀死了莲钰的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成庅却忽地起身抓住了她的刀刃。 “你……”文妙璃只说了一个字,后颈一痛,软倒了下去,被成庅接住。 赵究微微侧头盯着他,那眼神在询问他此举何意。 “成庅别无所求,但求陛下留她一命。”成庅朝赵究磕头。 成庅竟然想留着这个杀光自己全家的疯女人,赵究有几分讶异。 不过何乐而不为呢,他只要一直藏着这个反贼,就永远被捏在自己手里,翻不出天去。 痴情种子也是有痴情种子的好处。 “若是她出现在人前,立斩不赦。”由着其他人收拾战场,赵究扯着缰绳离开。 成庅跪地磕头:“谢陛下隆恩。” 视线挪回文妙璃脸上,她安静地闭着眼睛,那疯病好像没有出现过,成庅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用斗篷包住,抱着人出了宫门。 赵究不坐御辇,只是慢慢策马在宫道上走着,太平缸里的水将地上的血一冲,躲起来的小太监们又都出来忙活了, 内外都清朗干净了许多,马蹄踏在带水的石板上,声音清脆。 这三年陛下变得阴骘寡言了许多,康业伺候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陛下为何不在知道他们有异心的时候就处置了,任他们将内宫践踏成了这般……” “没有他们,谁替朕把这宫里多余的人名正言顺地清理干净呢。” 赵究等的就是这一日,如今该冒头的人都出现了,宫里不喜欢的人也都毫无负累地死光了,他才出现收拾残局。 连御书房都没有去,赵究去了宫门紧闭的月馥宫,下马推开宫门,里面是仿若另一番天地,漆黑,静谧,已经快要入秋了,满园的肆意伸展的花枝沉睡在夜色里。 这宫里派了一个嬷嬷守着打扫,晚上连灯笼也不会点,白日里锁着,才没有人第一时间闯进来。 赵究将甲胄一片一片脱下,丢弃在外边,等进了殿,只剩单薄柔软的里衣,他从高大的将军变回了茕茕孑立的单薄人形,夜风伴着花香吹了满怀。 点亮外殿的紫檀六角宫灯,莹暖的烛光照亮了一角,一切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