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乌桕第一次被二狗堵得哑口无言。 听如林看她小女儿般头疼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难受。她握住乌桕的手,低头道:“乌师妹,其实我跟羽霄当初也如你们这般,他不肯多言,我又会想太多,那么多的大好时光就这样浪费在两个人你推我搡的麻烦里。” 往事有甜亦有苦,听如林表情落寞:“后来好不容易彼此表露了心意,以为可以在一起的时候又出了那种事,你不知我有多后悔没能早点说出口,倘若早点在一起,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捧着那少得可怜的回忆,一个人默默回想。” “我总在想啊,为什么当初我就是不肯放下面子先说喜欢呢,为什么他不肯抛弃自尊先说在一起呢,为什么我们没多做一些可以用来回忆的事呢……” “听师姐……”乌桕瞧着听如林眼里的晶亮,突然慌了神。 “我没事的,”听如林深吸口气抹了抹眼睛,强作笑颜,“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是想告诉你,时间不等人,在你有想法以后就赶紧去做,不论结果好坏,起码努力过了不是吗?” 乌桕心里一动,垂首,少顷重重点头。 “你们还走不走啊,肚子饿死了!”思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跃到她们前面,扯着嗓子大喊,“喂听如林,你得红眼病了吗,等下离我远点,千万别传染给我!” 听如林一扫刚才的脆弱,冷哼一声追上去就打。乌桕看着他二人你追我赶,别说还真有几分和谐。可她心里毕竟惦记着事儿,是以也没看多久,小跑两步跟上大部队,回到了皮青居住的小院。 乌祁欢的冰棺已经在颜李贺的安排下被长风教的人接回去了,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而等乌桕看到空旷的小院时,除了最初的愣怔外,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在场这些人不论他们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都是不想她太难过。她听该理解他们的好意,并为此振作,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来完成。 宾谷青已经吩咐丫鬟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往日看起来空荡荡的小院,这时倒显得有些拥挤。然而在场谁也没嫌弃桌椅粗糙或是环境不好,除了皮青不满地哼了几声外,气氛倒也和睦。乌桕被几人推搡着坐在了颜歌身边,一见往日不苟言笑的人此刻正端着个酒盏,清冷酒香四溢,伴随他身上的幽幽紫苏香,竟显得莫名和谐。 乌桕打好的腹稿在看到颜歌那一刻忽然全忘了,她硬着头皮坐下,僵硬着手拿起筷子,胳膊还没伸出去,垂着的那只手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宽厚的大掌略微带了茧子,俯在她的手背上,有点痒痒的。湿热的温度从皮肤传到血液又进入内心,察觉到身边人微微波动的情绪,乌桕低声道:“颜歌,你醉了吗?”rz90 颜歌没有吱声,只端起酒盏再抿一口。 周遭的热闹似乎传递不进这里分毫,两个人正襟危坐,两手相依,难得的恰到好处。忽有晚风拂过,带起几分嘈杂,乌桕拂了拂额角飞扬的碎发,抬头望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