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显然是没有大出息的海盗,原本该是被淘汰的一群。不过他们的技巧和经验使得船上也离不得他们,现在大股海盗上岸厮杀,他们的任务,就是开着这些战船赶到浮山所的近岸岸边,一通乱炮轰过去,直到浮山所再也不敢重修被破坏的堡墙为止。 “到了,胡得海,叫人用旗语通报大伙,一会一起横队上了,轰他娘的。” 负责海上提调的是陈安国的一个副手族亲,本事不大,不过胜在忠诚可靠,象胡得海这样靠本事吃饭的,反而要受他的提调指挥。 “是,三当家,俺这就去。” 月色之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海盗怏怏不乐的跑到船舷一边,通知人用旗语指挥另外的船只。 这一次海盗大举出动,不过事前早就商量过,各家的海船在海上统一由这陈三当家指挥,免得令出多门,自己出乱子。 现在整个船队已经来到浮山堡的海边,借着月色,可以看的很清楚。 沿岸边有密密麻麻的烽火台和墩堡,深入内里,则是巍峨高耸的百户堡的城墙。 “霍,三年前我才来过,这里还是荒芜一片,现在修成这样,这个叫张守仁的副千户,还真的是有本事。” 胡得海一看就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人,一边指着着水手调整船身,把舰首的火炮对准岸边,一边斜倚在船帮上,和人大吹其牛。 “我也来过,是变样了。” “说起来都多少年没有上过岸了。” “咱们活一天是一天,说这些做什么。早点做完差事,趁着他们去烧杀抢掠,咱们缩在船舱里喝几杯是正经。” 一伙海盗都过了中年,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 一边的陈三当家皱眉喝斥道:“都麻利点,听说他们岸上有火炮……” “三当家放心,他们哪能有几门炮,最多是什么放了几百年的虎蹲炮或是大佛郎机,了不起有几门二将军炮,咱们这里有二十来艘船,四十多门正经的大炮……” 说话的人一句话没说完,月色下的海岸边突然闪过一道火光。 “这是什么……” “象是有人在点火绳啊……” “对,就是在发炮!” “入他娘的,快,咱们的炮手在做什么?快发炮,快!” 各条船上的海盗都是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是没头苍蝇一般的乱跑着,炮手们手忙脚乱,越忙越乱,炮弹和火药混杂在一起,一时半会的装填不好,而且校位也没有校好,就算发炮,也是漫无目标的乱打。 这样的情形,使得陈三当家这个总指挥急的跳脚,上窜下跳,不停的喝斥怒骂着。 就在他十分激动的时刻,也是后来张守仁总结时说的“真是走了狗屎运”的时刻,仿佛就是天官赐福一般,浮山堡上的十来个墩堡和烽火台同时开火,轰隆隆的炮声中炮弹呼啸而至,十颗有九颗是落在了水里。 就算是事前校位,就算是在海盗进袭前就演练过不少次发炮了,但浮山堡的专业人才太少了,张守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