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锐,说明他不喜欢这种妖艳型,不如换个别的路子试试? 白天虞重锐不在家,家里只有下人,合在一桌吃饭。除了昨日见过的看门老仆和厨娘,家中还有一个粗使丫鬟、一名厨下帮工和一名杂役,加我和凤鸢一共七个人。车夫跟着虞重锐出去了,日间也不回来。 虞重锐大概是有史以来家里最寒碜的尚书了。 这顿饭吃得很是热闹。 厨娘还是跟昨天一样看好戏的眼神,心里期盼着我跟凤鸢快点打起来,虞重锐在家的话她押我赢,不在家就押凤鸢赢; 帮工听了她回去嚼的舌根很是不屑,觉得厨娘就是个长舌妇,分内本职不好好做,自己厨艺比她好却只能给她打下手,早晚得想办法把她挤下去; 粗使丫鬟原本以为凤鸢这么多年也没爬上主人的床,不得上意,美貌都是靠打扮出来的她也可以,自己有机会顶替她,但现在突然冒出个我来,她十分沮丧失意,只能希望凤鸢早点让我滚蛋; 杂役心里偷偷垂涎凤鸢,但凤鸢是主母给少爷安排的通房,自己跟少爷自然无法匹敌,也不如护院大哥英武威风武艺高强,凤鸢恐怕看不上自己,要不退而求其次勾搭勾搭粗使丫鬟?她看起来就很容易勾上手; 最安分的是看门老仆,他年事已高眼花耳背,吃饭抖抖索索地夹不起菜,凤鸢把菜都夹到他碗里,让他用勺子吃。就算这样他心里也断断续续地想:现在日子好过了,吃得饱穿得暖,要是夜里再有个婆娘暖被窝就更好了,比如斜对门那个风骚小寡妇嘿嘿嘿…… 好在他们虽然各有各的算计心思,饭桌上群魔乱舞,但大抵还算平和收敛,没有出现提刀互砍鲜血四溅的惊悚画面。 吃完饭凤鸢叮嘱我:“少爷说你就呆在家里,不许出门。” 六个人就已如此,出门走到大街上人群里还不知会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而且外头说不定已经开始满大街贴告示通缉我了。 下午日头烈,凤鸢当真把我盖过的那床被子拆开,连丝绵被芯都洗了,晾在屋檐底下背光处阴干。 她把原本挂在竹竿上晾晒的衣服拿下来扔给我:“你的衣服,早上洗的已经干了,自己收!” 我正要接,她又把手缩回去,展开衣裳仔细看了看。 “你这衣服料子还挺好的啊,”她狐疑地看看我,再摸摸衣襟,“你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 我不由一阵紧张。 “——逃妾吧?” 你才是逃妾呢,你全家都是逃妾! 我劈手从她手里把衣服抢回来。幸好虞重锐家境贫寒生活简朴,凤鸢虽然穿得比一般丫鬟好,但这价比黄金的贡品茛纱她还没见过。 这件衣服我不能再穿了,万一叫人认出来,就算没见过我,也猜得出洛阳城里能穿这种料子的人家没有几户。 我把那件衣服胡乱折了折,瞧见薄如蝉翼的浅绯色纱衣里有一团黑黑的线头,拨开一看,是肩上被岚月用簪子扎破的洞已经补上了。 补的人女红还不错,没有贴补丁,而是就着丝线的经纬用刺绣补的,绣工也精细灵巧栩栩如生。 就是这颜色和图样…… 我问凤鸢:“这是你帮我补的?” 凤鸢努努下巴:“我给你绣了只蝴蝶,怎么样,完全看不出来破过吧?” “你确定这是蝴蝶,”我指着那团黑黑的胖球和它背上两只短短的小翅膀,“不是苍蝇吗?” “什么苍蝇,当然是蝴蝶,黑蝴蝶。”凤鸢翻着白眼上下打量我,“很称你。” 毫无疑问,在她眼里我就是一只叮着她家香饽饽少爷不放的苍蝇。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凤鸢跟虞重锐一样,总是让人在感激她和想打她之间徘徊纠结。 不知虞重锐什么时候才散值回来,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他。祖父常常忙到天黑才回家,他肯定也早不了。 正想着呢,院门就打开了,虞重锐绕过影壁走进院来。 我心头一喜,刚要举步上前,凤鸢从后头抢过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