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既望对这把剑这么痴迷。 当年只差殉剑最后一步就能炼出那把举世无双的灵剑,但宫梧桐不知给了那大魔什么,竟然让他主动放弃了越既望,还被当成炉鼎让了出去。 睢相逢当年和越既望在同一处关着,清楚记得那把剑的纹样。 这把剑上面的纹样和每一处凹槽,皆是由越既望的灵血铸造而成,指腹轻轻一抹,那漆黑的剑骤然闪现一抹血光,张牙舞爪地遍布整个剑身。 睢相逢手一抖,剑直接从他手中掉落,哐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他眼眶通红,手抖得不成样子,没一会眼泪就缓缓落了下来。 四下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越既望站在一片冰雪中安静看过来,似乎不明白睢相逢为什么哭。 睢相逢跨过那把剑,缓步走上前,抬手抓住越既望的衣襟,仰着头看他,脸上泪痕未干,语调带着些喑哑。 “师兄。”他近乎乞求地说,“我们不要这把剑了,好吗?” 越既望眉头紧皱,满脸不情愿。 睢相逢因为自幼试毒,身高自从十七岁就不再长了,和越既望他们站在一起时都要微微仰着头才可以。 他拽着越既望的衣襟晃了晃,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轻声道:“好不好?” 越既望对上他的视线,不高兴地说:“可那是我……” 睢相逢还是问他:“好不好?” 越既望噎了一下,视线依依不舍地在地上的魔剑上看了好久,又看了看眼睛发红的睢相逢,好半天才哼唧着说:“行吧,不要就不要,我还能再找到一把更好的。” 睢相逢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将越既望的衣襟松开,变脸似的嫌弃踹了他膝盖一脚,擦了擦脸上的泪,没好气道:“算我求求你了,你就是个惹事精,无论去哪里都能惹出一堆麻烦事出来,以后少出宗吧。” 越既望不满道:“我在这次诛魔会可是出尽了风头,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叫我吗?诛魔大师!就是我了。” 睢相逢翻了个白眼。 明修诣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没忍住也轻笑了一声,他将地上的魔剑捡起来,打算找个地方封起来。 越既望自从答应了不要那魔剑,之后一眼都没有瞧过。 这件事算是定了,三人正要去推牌九压压惊,一旁被冰堵住的月洞门突然传来一声破碎声,接着宫梧桐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口,视线冷冷看着三人。 越既望沾染了一身魔息还没散,见到宫梧桐莫名心虚,躲在师弟后面对着师尊行礼。 “师尊。” 宫梧桐大概是察觉到偏院的魔息匆匆而来,松松垮垮披着紫色外袍,长发都未束,几乎要拖地了,他视线在三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明修诣怀里的魔剑上。 见到那把剑,宫梧桐瞳孔倏地一缩,抬手一招就将魔剑招到手上。 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散不去的惊恐,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睢相逢惯会看师尊脸色,一看他这个神情,立刻拉着师兄师弟跪下来请罪。 无论发生什么,反正先跪下请罪准是没错的。 沉默半天,宫梧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抖,像是在强装镇定似的。 “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越既望垂头丧气地屈膝蹭到前面,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弟子……在南城赢来的。” 宫梧桐的手轻轻一颤,他矮下身,伸手扶起越既望垂着的脑袋,漂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