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芽。 她跟姑姑织得锦缎都是卖给富人家,有一回徐家的太太请她们喝茶,就是用了这种雪芽。不止味道好,形状也是秀丽纤巧,赏心悦目。 听说一两就要八百文钱,青枝看着手里如冰玉一般的白瓷盏,猜测裴辉的生意定是越来越兴隆了。 其实裴辉在均州时是个穷书生,一心考功名,奈何资质不行,为糊口只得去做鱼贩,每日早起到码头购鱼,再赶回集市卖予别人。因他细心,挑的鱼都很鲜活,又会说话,赚的钱养一家人足够,不过想跻身富豪却有些难。 直到七年前乾州动乱,出了叛军,他听从裴连瑛的建议,想尽办法买下大量粮食,后来果然闹饥荒,连累到均州。他趁机卖出,但并没有像别的商人抬太高的价钱,故而除了挣得一大笔银子外,还获得了好名声。 此后他不再贩鱼,去做别的生意。 好似李韭儿信里说,是在京城开了卖笔墨纸张的店铺?青枝心想,京城读书人多,又阔绰,纸张,墨锭肯定好卖……假如开一家锦缎铺,会不会也是一样?毕竟这里权贵官员也多嘛。 周茹的手忽然晃到她跟前,青枝回过神:“怎么?” “你裴伯母在跟你说话。” 青枝忙道:“这茶太好喝了,一时没听到。” 李韭儿笑道:“你要喜欢,以后每日都能喝,等会我让丫环给你送去。你跟周妹妹,还有阿念暂时先住在后院,等日子定了,再搬去别处,我早准备好……往后你跟阿念也不用再织作,这么辛苦的事儿,真是难为你们。” 青枝一愣。 周茹笑出了皱纹:“还不谢谢你伯母。” 青枝嘴张了张,却没有道谢。 要搁在五年前,她可能真就答应了,但这段时间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父亲去世后,她曾茫然无助过,顶天的柱子倒了,天不得塌下?幸好有姑姑在,她跟着姑姑一起织锦。 自己赚到了钱,自己学会了本事。底气足了,有变动也不怕。 在此之上,甚至生出了雄心大志。 她怎么可能因李韭儿一句话就放弃织锦? 周茹看她不说话,心里着急正要催,却见丫环把珍珠门帘撩起,躬身行礼叫着老爷。 裴辉穿一身墨绿色的锦袍走进来。 李韭儿没变,这裴辉好似不太一样,周茹瞧着他红光满脸,又带些倨傲的表情,站起来道:“裴大哥真是大忙人那!”不忘指点青枝,“快给你裴大伯行礼。” 她怕女儿又来一句“裴老爷”,太生分。 青枝只好叫裴大伯。 陈念则是微微躬身,算行过礼。 “你怎么才回来?”李韭儿不满道,“叫周妹妹好等!” 裴辉换做温和的表情:“我刚才是去了十字街,已经尽快回来。”他向周茹道歉,“不知你们今儿到,不然我肯定在家中候着……我原以为还得几日。” 周茹笑着夸赞:“是你们家的马车好,我们头一次坐这么快的马车,平日里都是牛车。” “何必受累,马车又无需多少银子。”裴辉瞄一眼青枝,略微怔了下。 难怪妻子对这未来儿媳念念不忘,来到京城后总念叨,原是他眼拙,没发现小姑娘是美人胚。他当时愿意与陈家结亲,一来是与陈简的情分,二来,妻子十分赞成。 只不过,就算这姑娘样貌不俗,又如何呢?样貌带不给裴家任何好处,裴家压抑住不满,随口道:“以后你们不用管马车贵不贵,想去何处尽管坐马车,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