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害怕,青枝想到那次在溪亭泉,裴连瑛也是识破了潘济美跟那掌柜的计划。 不过这次,他是为了他自己。 真是爱惜他的羽毛那。 青枝秀眉微微一拧,清官清官,好似裴连瑛也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那么辛苦才入了朝堂,珍惜又有哪里不对呢?就像她织锦,也不会让别人害了她的成果。 可是,他有他的难处,她也有她的顾虑…… 刘守带他们去的饭馆果然别具一格,众人品尝完后称赞不已。 “喜欢的话,你们可以常来,京城离这里也不算很远。”刘守看向青枝,笑着打趣,“下次再见到陈姑娘,不才得称呼裴少夫人了吧?” 青枝不知怎么答,周茹抢着道:“那是那是,你要是在京城的话,一定请你吃酒。” 刘守哈哈一笑:“有您这句话,我便是天大的事,也得过来一趟。” 倘若是要长久的合作,这点来往很是正常,青枝没有管,当然,她也不知会不会成亲。 刘守马上又领他们去看桑树田。 一眼望去,桑树如云,一朵连接着一朵,叶子翠绿肥厚,可以想象用这种桑叶养大的蚕会是何等模样,那蚕茧又是如何的饱满洁白。 “养蚕缫丝的人家就住在那边。”刘守指着几间小屋,“有些还会织锦,不过肯定比不上京城的锦缎。” 众人沿路过去。 蚕分春夏秋蚕,现在正是秋蚕结茧的时节,故而缫丝人很是繁忙,家里都升了炉火,把蚕茧放在烧得沸腾的泉水里煮,再从渐渐松软的蚕茧中挑出细长的蚕丝。 有些人家先挑完了,就在缫车上接丝,染色。 看得出来,经验丰富,应都是做了好些年的熟练工,青枝道:“幸好您带我们过来,真是长了见识,我以前真不知是如何缫丝的。” 刘守笑道:“你们满意就行,我祝你们生意兴隆,下回就能在我这儿买个五六百斤了。” 青枝也笑了:“承您吉言。”又问,“你这儿可有雀金线?”那是一种很稀有的丝线,青枝只听父亲提过,不曾见过。 刘守忙摇头:“这等东西怕是只有宫里才有。”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叫骂声,是个妇人的声音:“你竟敢还嘴,吃我的用我的,你怎么敢的?死丫头片子,帮帮你兄长又怎么了?不是应该的?我养你这么大,就算不为你兄长,你也该替我着想,我就这一个儿子!” 刘守听出是谁,摇摇头道:“不用理会,谁家没点烦心事。” 谁知那屋里跑出个小姑娘,对着门道:“我不要去做什么丫环,我会刺绣,你再等我几日,绣好了可以拿去卖钱……” “你绣的东西谁会要?一两银子都卖不到吧?我可没有时间等。”那妇人跟着出来,瞧见刘守与几个人就在附近,她一惊,急忙招手,“阿珍,快进屋。” 那叫阿珍的不听,杵在门口。 青枝见她生得浓眉大眼,颇有英气,又听她说会刺绣,由不得生出几分亲切,走上去问:“你会绣花?” 阿珍叫姚珍,点一点头:“是,我跟隔壁的吴大嫂学的。” “你这叫学?看了几次也好意思说。”那妇人上前拉住她,“跟我进去!” 姚珍不愿意,双腿跟钉在地上似的。 青枝道:“你把你绣的东西给我看看。” 刘守是卖丝线的大户,这几个人应该是来买丝线的,姚珍眼睛一亮,飞快地跑进去。那妇人也忙进去,而后要关门,青枝阻拦道:“劳烦大婶,我就看一眼,倘若合适,我愿意出大价钱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