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偷偷瞒着我跑出去,就是为了去见那李云生!” 寄居桑家的南宫月望着虚像中的萧澈撇了撇嘴。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叔跟小小满,好像一点也没变。” 在看到那虚像之中李云生跟坐在他兜里的桑小满后,张帘儿脸上满脸喜悦地道。 “哼,越来越没有人味了。” 一旁的青萝则是撇了撇嘴。 “不要这么说师父。” 站在旁边的唐北斗牵起青萝的手晃了晃。 “说过了,大庭广众的,别拉拉扯扯的。” 青萝脸一红甩开了北斗的手。 北斗则是憨憨地一笑。 “这些年不知道师弟带着表妹都是怎么过来的。” 院中的石桌旁,赵玄钧一边摩挲着桌上的一柄锈迹斑斑长剑,一边仰头望天喃喃道。 “苦了他了。” 头发花白的斋老神情苦涩的叹了口气。 “你的剑都寻回来了吗?” 斋老低头看向赵玄钧。 “都寻回来了,接下来我会将万剑大阵,布设在炎州,到时候便是天魔罗齐聚,也无需担忧。” 赵玄钧眸光闪烁道。 而十州的其余地方,许多人已经认不出李云生,更加不知道烂柯山天道残局的存在,因而在虚像出现后发生了短暂的恐慌。 等恐慌平复后,逐渐有修士认出了牧凝霜、认出了陈太阿,认出了萧澈,认出了李云生。 而一部分精通棋理的修士,更是看懂了苍穹虚像之上的那盘棋,看懂了那李云生对面那空空如也的座位上,究竟“坐的”是什么人。 一时间,十州由恐慌转为沸腾,人人争相观望这传说中人与天的对弈。 炎州云鲸城街道上。 “渺小如吾等,也能与天道对弈?” 一名头发花白衣衫缕缕的堕境修士,看着棋盘上黑白双方,你来我往平静的落子,忽然莫名地泪流满面。 没有谁比承受过堕境滋味的他,更清楚那天道之威。 现在突然发现,这世间居然真的有人能与天道平坐对弈时,那股积压于心底的不甘与委屈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来。 此时此刻,十州的各个角落,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修士,不在少数。 不过就跟烂柯山上的牧凝霜们一样,短暂的雀跃与激动之后,人们的视线开始逐渐落到棋局本身之上。 恢复了冷静的人们发现,抛开对弈双方身份不说,这盘棋的开局,其实有些平淡。 这份平淡,一直持续到了,白棋的第四十五手。 在一个不太复杂的局面里,白棋突然的一虎,看得在场的许悠悠以及十州观棋的修士们皆是一脸困惑。 因为不管从哪里来看,这都是一手败招。 而黑子很快抓住了这一步败招,蚕食了白棋边上一大块空地。 由此开始,棋盘上的局势,开始如山呼海啸一般朝黑棋逆转。 黑棋那惊人的追击之势,看得所有人心头一阵绝望,这种绝望便像是置身于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让人寻不到一丝出路跟希望。 “人与天的差距,可能便是如此吧,再强的人,也总会下出一手败招。” 绝望下,有修士不禁开始认命。 而这也同样是大部分人面对绝境时的想法,无法面对那便认命,甚至许多人心里因此反而踏实了下来,只觉得这才是现实,先前李云生与天道在棋盘上的局面太过梦幻,太过虚假。 于是接下来尽管黑棋与白棋又下出了几路惊艳绝伦的棋路,观战众人脸上的表情也都十分麻木,至少在心里上他们已经被“黑”棋击溃了。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一直坐在李云生身旁的许悠悠。 “不是这样的……白棋没那么简单。” 她的眸光铮亮,心神完全沉浸在了棋盘之上的每一步棋路之中,虽然她说不出来白棋究竟哪里不对劲,但代入黑棋的局面之后,直觉却是不停地警示着她,这白棋正在酝酿着一场她没有察觉到的风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