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戚姐儿点头,她说着拢了拢头发,随手拿了首饰盒子,“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弄点药来……” 贾求孤闭了闭眼,没再说话。 刚来的时候,戚姐儿的首饰都是一箱一箱的,头面更是个顶个的名贵。戚姐儿家中更是恨不得给准备更多,就是担心戚姐儿跟贾求孤情投意合,怕他们在任上就成亲,反正是嫁妆都想给准备好的。 可现在戚姐儿头上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簪子,脂粉也没抹,说是首饰脂粉都收了起来。 但屋里根本没有,而戚姐儿经常拿出一些粮食,这些粮食怎么来的戚姐儿没说,贾求孤心里很清楚,他嘴上没说,只是心底里记着,等将来有机会,他定然要百倍千辈的补偿。 再说戚姐儿拿了首饰盒子到了外间,盒子打开,里面只剩下两个缀着珍珠的金簪,确实值些银钱,只是外面那些人都贪婪的厉害,胃口也越来越大,这么点首饰,怕是换不来药。 “哎。”戚姐儿轻轻叹气,瞥了眼挂在墙上的鞭子,她是真的想带着人直接杀出去,“做官这般难,若是不做官,直接把那些狗官杀了不就行了。” “此言差矣,杀了狗官,还会有别的狗官。” “谁?”戚姐儿瞬间合上木盒,几步来到墙边,刚要拿鞭子,忽然想起来这声音,她快速转身看着地面,激动道,“是蛋弟弟吗?是蛋弟弟来了吗?” “是我。”蛋弟弟绕过挡在前面的桌子腿,哒哒哒走到戚姐儿脚边,仰着脸看她,“阿爹不放心贾大人,让我来看看。” 一句平平坦坦的话,戚姐儿却热泪盈眶。 她忽然明白贾求孤为什么那么信服燕洵了,他们认识那么多人,甚至是戚姐儿家中认识的人更多,可他们被困在县衙这么久,却没有任何人来打探过消息,只有蛋弟弟来了。 小小只的幼崽背着手,一脸的老气横秋,可他腮帮子圆鼓鼓的,眼睛圆溜溜,半点威严都没有。 “贾求孤身子不太好?我先去看看。”蛋弟弟说着,冲着戚姐儿招手,“你也来。” “好。”戚姐儿点头。 进了屋,蛋弟弟见着贾求孤闭着眼睛,也没打搅他,直接上前把小爪子放到贾求孤手腕上,过了一会儿松开小爪子,也松了口气。 贾求孤察觉到异样,睁开眼就看到站在桌子上的蛋弟弟,他使劲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蛋弟弟?” “是我。”蛋弟弟冲着贾求孤拱手,又对戚姐儿说,“贾大人思虑过重,再加上吃得少,身体虚弱了些。回头我拿点药丸子送过来,吃上一粒就好了,没有大碍。” 话音刚落,贾求孤就自己爬起来,期待地看着蛋弟弟,“燕大人也来了吗?” “恩,来了。”蛋弟弟便把外面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戚姐儿听着,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 “我们进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来县衙修整也很顺利。谁知道过了一晚,就有差役来说前任县令没了,凶手证据都没有,就说是我派人下的手,又说我是县令,他们不敢越权,便做主把我们困在这个小院子里,说是要请朝廷定夺。”贾求孤苦笑道,“他们有没有上报朝廷我不知道,只是我手中没有证据,他们又人多势众,我便不能轻举妄动。” 贾求孤没说的是,就算是当时他让戚姐儿带着人杀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到时候运气好直接被撵出歧元县,运气不好,九成可能会被直接解决。 当时来歧元县以前,任何人都没想到这里的人竟然如此嚣张,如此凶残。 为了活命,也是为了慢慢筹谋,贾求孤只能带着人窝在这个小院子里。 “我花了一些银钱,倒是拿到一些证据,但也不能让背后的主谋伤筋动骨。”戚姐儿道,“外面守着咱们的汉子都有修为,我看他们跟驻兵有些关系。其实衙门里的人几乎是没有清白的,区别只在于作恶多少而已。前任县令更是无恶不作,死有余辜。” 可这些话就算是说出来,外面的人自然也不会认。 外面的人愿意捂着耳朵什么都不听,又派人把贾求孤看管起来,那么贾求孤也就不能做什么,他身边的人手实在是太少。 更甚至,贾求孤并不知道县城外面的村镇都反了。 “外面极少有消息能传进来,我只知道县城外面乱了,还是有人说漏嘴。”戚姐儿脸色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