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推开他,满脸泪痕地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肯定不会接安恰相关的工作了。” 苏屿和赵新祺一个是赵董事长面前的红人,一个是赵传志的儿子,肯定都是对当年那段往事知情的。 也难怪他们都会觉得不解,跑来问她为什么要接这个工作! 而且她记得时骏见到赵新祺态度也明显很差。 可她到今天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 付子航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闵夏又懊恼地道:“算了,还是我当时把工作看得太重了,你肯定也不好说出来打击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害得我现在心里不好受。” “夏夏,让你内疚绝对不是我所愿意的。”付子航用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苦笑道:“我当时想得很简单,对比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我还是觉得你的工作更重要。所以就没说什么。” 闵夏不假思索道:“可对我来说,你更重要。” 付子航清澈的黑眸怔怔然凝视着她。 闵夏身体歪靠进他怀里,语气坚决道:“以前的事咱就不说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只要我喜欢就好,也不怪你,但以后请别这样了,老是喜欢憋在心里不说。我是你女朋友诶,还是要有做你女朋友的立场和原则,懂吗?” 闵夏想起吴思语之前想约她明年写第二季剧本,她决定待会儿就去找借口推辞掉。 付子航抱着她,眼中湿润,轻声说:“懂。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这才乖。”闵夏抬手摸摸他后脑勺。 这天晚上,闵夏做了个梦。 梦见她气喘吁吁背着什么人走在一条光线昏沉的小道上,夜幕即将降临。 肩头突然一阵滴答滴答的湿热,她转头问道:“怎么了?脚很疼吗?” “不……”背上的少年极其努力地克制着哽咽,立马改口,“嗯,脚很疼。” 又过了会儿,他低低地说:“天马上就黑了。” “是啊,不过我一点都不怕黑!我小时候经常走夜路,嘻嘻。” 少年语气羡慕道:“你好勇敢。” “那你怕黑吗?” “我、我……我也不怕。” 说着不怕,结果夜幕全黑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明明就很怕嘛!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泪水冲走了! 城外的夜色,要格外的浓,格外的黑。 他的眼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但他很隐忍,一直都没发出声音。 “还好赶在天黑之前下山了。不过班车早就没了,我们得赶紧走到马路那里去。”她双臂托了托他的身体,艰难地喘了口气,道路两旁被树林遮蔽,无星月之光。因为凭记忆这条路是直走的,所以她完全是靠着走夜路的经验慢慢摸索着前行,“别怕,按我的估计就快到了。机会好的话,我们还能拦到一辆经过的车进城,否则,今晚就要留在这荒郊野外了。一起祈祷我们好运吧!” 他鼻音浓重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能感觉身上的人在细微的战栗。 其实本该可以有光照的,可是她的小手机太水货,上山没信号,下山就直接没电关机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将他放下,已经累到抖动的手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枚散蓝色幽光的小星星。 它的光芒是那样微弱。 那是她装饰房间用的夜光贴,这个刚好装在兜里忘记拿出来了。此时派上用场。 她贴在少年的手背上,笑道:“现在有光啦,别怕了!” 歇了几口气,她继续背着他往前行。 少年伏在她背上,眼睛一直盯着手背上的那颗星星。 他终于止住了泪水,难过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拖累了你,你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抱歉的。”她累得呼哧呼哧喘息,“你就当我有强迫症,姐姐我好人都做了,那就要做到底,就当是为我家人积福了。” 顿了顿,少年低低地道:“谢谢。” “嗯嗯!” “我以后都不会忘记今天。” “好,不忘不忘。” “也……不会忘记你。”声音很轻,语气却郑重而认真。 “哈哈哈。”她笑了,心里却只在想,老天爷,这人终于不哭了。 从来都没见过这爱哭的男孩子。 背他这么久,衣服却被哭湿了,她待会儿必须得找他赔干洗费! 闵夏陡然惊醒。 卧室里亮着一盏微弱的小夜灯,她正睡在付子航的怀里。 闵夏微微撑起身体,注视着他美好安静的睡颜,脑子里回想着方才那个梦。 为什么这么真实啊? 突然灵光一闪,蓦地想起之前被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