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什么? 彩衣还未弄明白,就被热腾腾的水气扑了一脸。 透过氲绕的水气定睛一看她才发现,自家姑娘和二姑娘都坐在浴桶里,不用于老老实实的二姑娘,自家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盆子,一见她来二话不说舀起一盆子热水就往她身上泼。 彩衣反应极快,后退一步躲开,最终只被泼湿了裙摆和鞋子,没像逢年那样狼狈。 “呀!怎么躲开了啊。”殷暮雪像个孩子似的说变脸就变脸, 刚刚还笑着呢,现在就不高兴了,还又舀了一盆水,招手让彩衣过去。 彩衣哪里敢听她的,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殷筝,然而这一看,便失了神。 自从正月十六后,知道伪装无用的殷筝就再没亲手给自己上过妆,也是从那天之后,许多下人都发现二姑娘变漂亮了。 原本暮气沉沉妆容死板的脸终于露出了本就属于她的光彩,貌容迭丽,香腮似雪,即便神态再怎么温柔和善,也遮盖不住眉眼间透露出的妩媚之气。 可惜二姑娘不爱画花钿,不爱勾眼尾,也不爱时下最流行的笑靥妆,从来都是画好眉毛涂上口脂就算完,因为皮肤白皙细腻,连粉都不擦,总让人觉得过于简单了些。 如今为了洗漱,殷筝甚至擦掉了口脂和眉黛,按理来说姿色也该有所削减才对,却不想反而展现出了更为令人惊艳的一面—— 向来梳理整齐的三千青丝尽数披散,因为沾了水变得十分贴服,黏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出暧昧的弧度。除去重色涂抹的双眉并没有妆后显的那么委婉,带了些平缓,显出了眉峰,也让殷筝的容貌去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锐利。 不知是因为在晚饭时喝了点酒,还是因为浴桶里的水有些烫,殷筝的两颊和嘴唇都被晕染上了淡淡的红,此刻她趴在浴桶边沿,侧面看去能看见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以及慢慢没入水中、线条格外漂亮的背部…… 殷筝余光注意到彩衣在看自己,侧头回望,深蓝色的眸子含着倦怠看向彩衣,让彩衣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骨子里传来微微的酥麻感。 “彩衣?”殷筝唤了一声。 彩衣猛然回神,言行慌乱:“二姑娘,你能把、把我们姑娘手上的小盘子、不对,是盆子,拿拿开一下吗?” 殷筝听后伸手,轻而易举就从殷暮雪手中把小盆子给拿走了。 殷暮雪眼巴巴地看着木盆子,又不敢抢回来,只能撒娇:“姐姐,把盆子还给我嘛~” 彩衣借着这个机会靠近浴桶,从殷筝手里接过盆子放到地上,又拿了帕子给殷暮雪擦洗身子。 殷暮雪非常不配合,一直在闹,直到殷筝说她太吵不洗了,殷暮雪才安静下来。 姐妹两个洗了澡换了衣服 ,便准备回床上睡觉,因为殷筝不爱让人守夜,殷暮雪生生把彩衣给赶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了殷筝和殷暮雪两个人,殷暮雪还在兴奋,睁大的眼睛映着桌上留的一盏烛灯,显得格外明亮。 殷筝看了一会儿,开口小声问道:“你可知赵家为何会退婚?” 殷暮雪嘿嘿一笑,心里话就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倾泻而出:“姐姐你不知道,姓赵那一家也就赵夫人一个知道上辈子的事情,所以觉卿便找了赵文简的爹——礼部侍郎赵安德,还把上辈子的事情和他说了,他们哪敢不退。” 殷暮雪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新月。 林觉卿找赵安德的时候,殷暮雪也去了,就藏在隔壁厢房偷听。 本来赵安德是不打算应邀的,毕竟春闱在即,虽然他为了避嫌没有参与这次春闱的筹备,但毕竟是礼部的官员,不好在这期间和谁走得太近。但是自从与殷家交换了庚帖,身边好几个同僚上司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表□□言又止,让他莫名不安。 直到林觉卿和他说了他才知道,雍都居然出现了那么一批有过前世经历的人,而在那些人眼中,殷筝是天降神女,救民于水火之中,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以及皇后。 然而本该嫁给太子的人即将成为他儿媳,旁人能不多看他两眼吗? 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说法,赵安德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但他想起了前阵子太子突然让他们礼部负责这次春闱的考官重新制定考题的事情,若是为了防备那些所谓的重生之人,那这一举措就解释的通了。 而且他回家后还质问了自己的夫人,从自己夫人口中得知林觉卿所说居然都是真的,吓得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