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真不解,然后就见一辆马车从车队中间驶出,停到了他们身旁。 车门帘子被人掀起,殷筝从车里出来,下车时闻泽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祁少真愣住:“这位是?” 闻泽:“她便是父皇给我指的太子妃,因婚期延迟,我又要来黔北,怕她一人在雍都待得无聊,就带她一块来了。” “原是太子妃。”祁少真向殷筝见了礼,这才领着闻泽和殷筝两人一块入了黔北王府。 因北地苦寒,王府名头光鲜,内置却是格外的乏善可陈,没什么好看的景致,也没多少奴仆伺候,看起来格外冷清。 祁少真没想到还未正式成婚的太子妃也来了,连忙叫人去多收拾一间院子出来。 闻泽阻止道:“不必,让她和我住一间院子便好。” 祁少真愣了愣,毕竟是个半大少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微红了脸,有些不自在道:“那、那就照殿下的意思。” 闻泽是为公事而来,第二天便随着祁少真出了门。 殷筝也没在王府里闲着,她带上江易并几个长夜军,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曾经住过七年的将军府。 因卫十砚谋逆,将军府的大门早已被人贴上了封条。 殷筝绕路找到一处小门,虽然小门上也有封条,但是因为地处偏僻没人看见,殷筝擅自摘了封条,推门而入。 门后是她跟安武初来将军府时居住的院子。 经过查抄后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院子里的葡萄架,架子上还挂着干枯的葡萄藤。 殷筝在小院子里逗留了许久,似乎每一处都能让她回想起许多的往事。 随后殷筝就像一抹孤魂在将军府游荡了一整天,直到天快黑了,她才来到正院主屋——也就是安武嫁给卫十砚后住的地方。 殷筝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踩着满地的狼藉走进屋内,在安武死前躺的那张床前站了许久,然后才开始在屋里翻找。 江易不解:“找什么?” 殷筝回了他一个略显惊悚的回答:“安武。” 北地实行火葬,火葬后剩下的尸骨灰烬大多会被埋入坟地,也有些人会将亡者骨灰供奉在祠堂。 安武在北地有自己的坟,但殷筝知道,那坟是空的。 将军府也没有祠堂,殷筝还没离开黔北的时候就问过卫十砚,卫十砚说是不愿安武太过孤独,将安武的骨灰留在了身边,还向殷筝保证过,不会让人冲撞了安武。于是殷筝便猜,卫十砚多半是将安武的骨灰藏在了平日起居的地方。 殷筝费了些功夫,才在床头发现了一处暗格,暗格极难打开,若非跟来的长夜军里有擅长机关一道的,她今天怕是要徒手拆床。 暗格里头装着一个很大的漆盒,漆盒上雕刻栩栩如生的浮雕,还镶嵌彩贝与金银丝线,图案精致华美,与北地的粗犷之风格格不入。 漆盒正面盖子上,雕刻着安武的生辰卒日享年,以及她的闺名闻茯 殷筝抱着漆盒,轻声道:“我来带你回家了。” …… 殷筝回到王府,就见闻泽在屋里等着她。 许是早就听长夜军汇报了她的去向,闻泽见她回来也没多问什么,而是拉着她到桌边坐下,桌上放着几道她爱吃的菜。 殷筝闻到饭菜香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她拿起筷子,一边和闻泽闲话,一边用饭。 吃完饭后闻泽又带她去院子里散步消食,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些有的没的。 头顶星空璀璨,就像殷筝和江易说的那样,黔北的星星特别好看。 许是夜色太美,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殷筝突然停下脚步,拉住了闻泽。 闻泽回头,被凑上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