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型dna的分析确实是很难的。”聂之轩说,“我们很难把这么多掺杂的dna数据逐一分解出来,而且即便是分解出来,也不知道谁才是凶手。” “是啊,只能从这些复杂的dna数据里寻找已有嫌疑人的dna,从而起到一个排除的作用。”项法医说。 “如果在一双拖鞋上寻找谁是凶手,那确实是不可能的。”凌漠微微一笑,“但是,我们的这位凶手自己一个人穿了三双拖鞋,并且每双拖鞋行走的距离都不近。” “啊,我明白了。”聂之轩恍然大悟,“凌漠的想法真不错,从三双拖鞋里含有的复杂dna数据中,寻找共同点。把所有的共同点都挑出来的话,凶手的生物学特征就明确了!” “真是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项法医拍了一下脑袋,说。 “凌漠还是挺聪明的。”萧朗满脸期待,继续安心吸起了他的拉面。 “当年的数据,我们的数据库里都是有的。”项法医说,“现在只需要调取出数据,我和聂法医花一点时间分析一下,就会有结果了。” “那就拜托你们了。”凌漠捅了捅萧朗的胳膊,说,“现在请几个熟悉案情的同行,陪我们去一下现场吧。” “现场现在是一片瓦砾啊。”项法医说。 “就是,这没吃完,这多浪费!”萧朗停下飞舞的筷子,不舍地说。 “我也不知道能发现什么,但是既然来了,不如去身临其境。”凌漠说。 “那好吧,我马上派车。”项法医说,“那儿地势复杂,你们的车太重,怕是不方便。” “嘿,到了,醒醒。”凌漠把在自己身边酣睡的萧朗给推醒了。 “啊?到了?”萧朗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吃饱了就困。” “我们北安市占地面积一万一千多平方公里,我们从局里到市立医院,差不多有四十公里。”北安市公安局的驾车民警说,“差不多是城市最北到最南的距离了。” “这里,拆了有多久了?”凌漠坐在停下的车里没动,看着窗外的一片狼藉。 “从命案发生后,就开始计划拆迁了。”民警指了指远处市立医院的东面,说,“你看,那儿就是新建的回迁小区,去年建好的,这里的居民分到了拆迁补偿的房子,就搬过去了。这里开始拆迁,也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吧。” “还有几天就是2018年了,那这里也拆了有一年了。”凌漠说。 “是啊,这一片可能是政府用来做政务中心的。”民警说,“毕竟发生过恶性命案,开发商的开价都不高。” 凌漠点点头,开门走下了车,一阵寒风吹来,让凌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可以看出,这一大片区域,和医院果真只有一路之隔,但是此时已经是一大片瓦砾了,看不出这里当年的“繁荣景象”。如果有房子,应该可以看出这片区域的边界,但是如今成了一片瓦砾,其边界也不清楚了。凌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求民警指出当年凶案现场的具体位置,实在是有一些苛刻了。 “都拆了一年了,还有人做饭啊?”萧朗指了指远方,说,“那儿在冒烟。” “这怎么可能?”民警哑然失笑。 “不信啊?不信开过去看看。”萧朗见民警不信,有些不服气,转头拉着凌漠上车。凌漠正因为到了现场却什么也不能做而郁闷,此时听萧朗这么一说,他是相当相信萧朗的感官能力的,所以也算是升起了一线希望,于是连忙招呼民警开车向萧朗指向的地方开去。 好在刑警支队派出的是一辆越野车,车子在瓦砾上疯狂地颠簸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在萧朗一声“停车”的提示下,停了下来。 萧朗先是跳了下来,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帮民警打开了驾驶室的门,拖着民警下车,说:“看着没,看着没,那儿的枯草烧焦了一大片。” “哎呀,还真是,厉害厉害,佩服佩服。”被萧朗像小鸡一样提起来的民警,此时言不由衷地称赞着。 2 凌漠倒是没有被那一堆烧焦的枯草引走注意力,他留意到的是,枯草的旁边,整齐地排列着数十堆燃烧的灰烬。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不注意则已,注意到了,则显得格外壮观。 “这些整齐的灰烬堆又是怎么回事?”凌漠指了指那一排灰烬,然后俯身用手指捻起一点,说,“燃烧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民警也是呆了一呆,然后恍然大悟道:“啊,是这么回事。不管是我们北安,还是你们南安,风俗习惯都是轻冬至、重清明嘛。按照风俗,冬至也是要为逝去的先人烧纸、祭奠的日子。” “你说这些灰烬,是祭奠?”萧朗诧异道,“祭奠不都是去公墓扫墓吗?” 民警笑了笑,从地上拾起一根竹竿,把面前的灰烬堆翻了翻,说:“你看,这些灰烬堆里,还有一些烧焦的鱼肉、米饭,这不是祭奠是什么啊?这一片的居民,原本都是农村户口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