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丹是仙家炼就的灵药,有焕然养颜,回复青春的功效。 这样的东西,即便他身为盛国郡王,也不是想要便能有的。 这世上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少有人不在意自己仪容的,恒郡王也不例外。尤其他位高权重,比起普通人更祈盼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当日他得知郡王妃得了舒颜丹,头一个念头便是据为己有。只可惜动作慢了些,郡王妃已经用了,又咬死说只有一颗。 他虽懊恼,却总不能剖开发妻的肚子再把丹药取出来。 后来只能安慰自己,郑氏总归是他的女人,就是变得年轻漂亮了,最后不也还是便宜了他吗?而且发妻端庄体贴为府里上下操劳,对他也是掏心掏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罢,吃了就吃了吧。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姜仙子给的不是郑氏私下与他所说的一粒,而是足足五粒,五粒啊! 这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故意欺瞒,自私贪婪又谎话连篇! 恒郡王气得面皮发紫,指着手哆嗦道:“五粒舒颜丹,五粒啊……郑氏,好你个郑氏!” 郡王妃因容颜逝去而痛不欲生,正捂头发疯骂人,骤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浑身僵硬。她愣愣转头看着恒郡王怒火汹汹的质问,电光火石间终于理智回笼,暂时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 惊觉方才对话里说漏了嘴,急急解释,泫然若泣道:“王爷,不是的,不是的!您是听错了……” 恒郡王哪里还会信她的鬼话。 他愤然支起胳膊,恨不得直接拍烂她的脸。只是目光触及那白发苍苍的枯败模样,先时的阴影又再度笼罩心头,到底还是没法克服心理障碍说服自己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 恒郡王一腔怒火无处可泄,烧得两眼赤红,一脚踹翻近处的白露,怫然甩袖离开。 边走边道:“来人,王妃病重,从即日起堵了正院的门,不许任何人踏出半步!若有违者,不拘是谁通通杖毙!” 郡王妃失声道:“王爷!” 恒郡王却头也不回,只当眼不见为净,冷声道:“怎么?就王妃如今这副尊荣,你还想出去丢人现眼吗?” 房门重重合上,屋里安寂了一瞬。 郡王妃气得砸了瓷枕,骂道:“我丢人现眼,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堵上名声以宁杳一条命与姜缀玉做交易得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他,凭什么便宜别人? 恶心又虚伪,还自以为重情重义的老匹夫,真当自己是个好货色?! 昨晚醉酒悼念故人,装得倒是像那么回事儿,可这些年也不见好好照看人家儿子扶琂呐。呵,恶心的玩意儿,也不怕把人膈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他。 他们郡王府都是一窝里的东西,谁还不知道谁啊! 白露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王妃、王妃您就少说两句吧……”这话若再传到郡王爷耳里,又该如何善了? 郡王妃充耳不闻,死死攥着肩头白发,面有寒霜。 正院里的一场喧闹表面上终是渐渐平息下来。 郡王妃被夺了管家权又被禁拘的事,在郡王府掀起轩然大波。 除了在正院伺候的少许人,其他的都不知内中实情,多是暗里纷纷猜测。 世子和世子妃夫妇,还有其他几位公子夫人听闻此事,做足了孝子贤媳的派头,连番不停到恒郡王面前磕头跪地为郡王妃求情,却无一不被狠狠训斥回来。 一时府中上下人人自危。 …… 深宅内院的密事,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宁杳也没费心去查探郡王妃现下的具体状况,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受些罪的。 无论如何,对方如今自顾不暇,她便有空闲专心修炼之事了。 宁杳用过午饭,打定主意便与觅秀说道:“到萝州也有些日子了,我还一次也没出去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