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初春将近,夜里还是寒。 男人到底火力大,他从外面进来,手心倒是一点不凉。 翊安道:“姓阮,阮家六小姐,我没怎么见过,你认识吗?” “嗯,有印象,阮镛实的庶女。我们殿下是慈悲心肠。” 翊安不喜欢阮镛实,更厌恶阮家,齐棪晓得。 今日竟为了阮家人,特让挽骊跑去拿药。 他欢喜地想,再没人比她的心更柔软。 所以前世封浅浅出了那样的事,他再愤怒,也不曾怀疑过翊安。 翊安绝不会害人。 翊安其实看不清齐棪的脸,屋里不够亮,他又不去点灯。 “既碰见,哪能袖手旁观。再说,人家还是因为你受的伤。” 最后一句话语气幽幽。 “怎么就为我了?”齐棪纳闷地笑,说话间脱鞋上床。 无比自然。 翊安也没出声制止。 她只轻哼一声,“你这双眼睛在外乱看,自己还不清楚?” 阮静兰不是说,在齐棪看向她时,阮温兰坏的好事嘛。 想是齐棪惹的祸。 “我乱看谁了?”他完全记不起来,便俯下身去问。 一阵清雅兰郁的香味沁入鼻端,翊安忍不住深吸了口,“你怎么这么香?” “特地沐浴,熏了衣裳才来的,唯恐我太糙,殿下瞧不上。” 他存心想哄她高兴时,极肯放低姿态。 从前年轻又蠢笨,旁人喊句驸马,就觉得被冒犯到似的。 现在他的实际年龄到底大些,心智成熟许多。 深觉只要把翊安骗到手,旁的一切皆不重要,在床上说几句软话又不会少块肉。 齐棪是个规矩了两辈子的人,做不到像氿仙阁里,那些簪花扭腰的男子一样。 可把自己收拾得让她喜欢,倒也不难。 翊安听完稍作沉默,被他牵住的那只手使了力气,坐起身来。 两人的脸几乎相贴,翊安终于看清他的五官,端正俊朗,柔情蜜意。 她忽而想起些什么,脸一热,艰难地开口道:“驸马深夜扮成这样,是来勾引本宫的?” 被子里的手滑至她的寝裤上,声音仍彬彬有礼:“嗯,可有成效?” 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说话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碰到自己,偏偏不曾真挨上。 被里那只手动作轻柔,与梦里的场景很快契合。 他身上的清香不浓却幽深,让人恨不得埋进他怀里闻个够。 怎么没成效,齐美人快要了她的命了。 谁说男人不能做狐狸精。 不行,她不服输。 翊安两腿并合,作乱的手便只得停下,不敢造次。 她顿了顿,换上妩媚的笑容,“有啊。” 指尖若即若离地游曳而上,抚在他的脸侧,有意拉他一同坠落。 齐棪最受不得她这样的神情,肆意地勾唇笑着,眼角眉梢尽染风情。 双眸潋滟,朱唇轻启,娇媚得人心都乱了。 他身子微微前倾,欲碰不碰的唇,终于贴在一处。 作为前锋的手恢复了自由,将白日在右相府忍下没游历之地,沾染了遍。 翊安这回没有顾忌,软在他怀里,专心地与他吻。 “唔……” 梦醒后曾让她难堪的地方,被他寻去,耐心地奏起乐章。 她抱紧他,再无多余地力气回应,低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指腹有茧,琴弦娇弱。 弦几乎绷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