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着。 已然暗中走神,他那日一时不悦,直接砸了梁家铺子,将老板抓起来打了顿。 原只为发泄,并非对翊安有怨言。 他没想到,翊安竟会去查这种小事。那日当他的面点破,定是生他气了。 阮间暗恼,从前轻易不敢往她身前凑,便是怕她瞧不上自己。 好不容易在她眼前留下印象,竟硬生生被自己毁了。 “这些折子,你且看看。”魏琇说着让内侍递与阮间,缓声道:“御史台弹劾听竹卫右司副指挥使阮间,滥用职权,排除异己。残暴跋扈,不仁不德。” 听竹卫有不奉旨拿人之权。 年前花燃连根拔起一大批贪官污吏,本该消停一段时间。 阮间却说需继续查下去,才能震慑朝野。得了圣意后,手段比之花燃,有过而无不及。 “御史台的言官们素来只讲礼德。”阮间皱眉道:“这些人贪赃枉法,尸位素餐,难道办不得吗?” 魏琇默了默,松口道:“朕自会替你压住,该抓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放手去办。” 待人走后,他沉下脸:“高泉,这小阮大人,与他父亲一比,如何?” 高泉谨慎:“奴是个眼瞎的,哪里会识人。” 魏琇笑了两声,“你这张嘴,不说实话,不如缝起来。” “奴该死。”高泉跪在地上。 “舅父为国效力,无暇顾家,虎父未得犬子啊。” 魏琇翻看那堆奏折:“贪赃枉法是真,排除异己也是真。” 阮间查办的人,不是阮家的死对头,便是要紧位子上的官。以便阮镛实安插上自己人。 魏琇尽看在眼里。 阮家父子的手终于伸到了听竹卫,朝野如何能不恐慌。 给阮间看的那几封折子,已是话说的最轻的。 “去长阳宫,今日天好,刚好陪皇后散散步。”魏琇扔了折子,抬腿往外走。 高泉跟上提醒:“陛下,您昨日定下,今日午膳陪灵妃娘娘用。” “是,朕忘了。”魏琇陡然停了步子,语气平静。 片刻,含着戾气道:“你去听竹卫,传朕口谕。” * 宫里宣来口谕,十日内若不将罪犯江州来缉拿归案,左司指挥使便停官自省,罚俸半年。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不算大惩,可境宁王一向备受盛宠,何曾得过如此旨意。 一时风向微变,揣测起陛下的意思。 齐棪比任何人都平静,接下这道旨意后,一切如故。 倒是翊安坐不住,“区区一个江州来,跑便跑了,玉奴为何为难你?” “的确是我办事不力。” “万一他们俩人已经离开了上京城,你怎么抓?” “那就领罪。”齐棪笑:“罢官也好,我在家只陪殿下,咱们尽情……” 后面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翊安:“?” 齐棪满脑子不知装了什么,心花怒放,满脸春意盎然。 “齐大人,你果然豁达。” “雷霆雨露,处之泰然。”齐棪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明日你侄儿大婚,殿下高兴些。” 翊安通常不去喜宴。 京中男女婚配之事,哪个月不办几场。若一家家跑,旁的事也不要做了。 但魏思荣成亲,她一定得去,她要亲眼看着一代浪子,英年早婚。 次日出门前,两人打扮齐整,站在镜前照,说起闲话。 女使们退出去,齐棪情不自禁地搂住翊安,在她鬓边嗅了一口。 十分满足:“殿下果然还是在意我。” 翊安被这话腻得打了个冷颤,慵懒问:“你又晓得了?” 齐棪在她耳边亲了一口,愉快地笑起来。 他早就闻见,一直不舍得说,怕翊安害羞,反会换回去。 “嘴上说我鼻子有病,让我滚,还不是为我换了头油。”他声音轻柔,在她耳畔嘀咕,边说边舔她一口:“如今这个好闻多了。” 翊安躲开他兴风作浪的嘴巴,挑眉:“你喜欢这个?” “喜欢啊。”只要不让他想起颜辞镜就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