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通透,我年纪长些,听旁人说过,传给你罢了。” 齐棪谦虚了把,微微仰头,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无奈,“说来惭愧,我不曾经历你说的事。” 魏思荣睁大眼睛:“您在家从不用言听计从,您说一不二?” “别看你姑母是堂堂长公主,陛下的亲姐,在外喜欢端架子。她在家里压根没脾气,向来是听我的。” “那肯定是姑父您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能文能武,俘获了翊安姑母的芳心啊。” 魏思荣把毕生所学都用在了拍齐棪马屁上,说罢又惆怅道:“还得分人,我姑母是个顶顶温柔贤良的女子,这也是姑父您的好福气。” 温柔?贤良? 齐棪想到自己身上的抓痕咬痕,以及时不时所遭受的“滚”“去死”“你有病?”等冷言冷语。 恨不得当场指着天对着地,把实情都吐露出来。 魏华儿她是上京城第一风流跋扈的女人! 喝花酒,撩男人。 连清俊点的内侍和漂亮点的姑娘都不放过。 再说了,皇帝的亲姐姐,能有几个好脾气的。 你们魏家的女人,在夫家横行霸道是出了名的,满上京谁不晓得。 罢,这孩子太年轻,齐棪也不忍打破他的那一点天真。 慈祥地关怀道:“思荣,你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怕那位新娶的夫人吗?” “也不是怕……” 魏思荣突然由半瘫的坐姿,改为学齐棪腰杆挺直,“我怕什么!我在家是混世魔王,我爹打完我后,转身也得卧床喝药,谁能管我。” “……” “我就随口问问,因为我……我有一个朋友,他媳妇很凶,我替他请教请教。” “河东狮吼的那种?” “不,她从不吼,看着娇弱又文静。但是说话慢条斯理,句句把人说的无地自容,脸红尴尬。您说这多可怕,武的没什么,就怕来文的。” “帮我跟你朋友说,让他处之泰然些,好自为之。”齐棪非常厚道。 “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留下吃饭。” 虽说齐棪只想跟他家长公主一起吃,但既喊了人来,总不好再赶他走。 “几时了?” 魏思荣起身看了眼漏刻,原地跳起:“怎么都午时三刻了?!姑父我先走一步,改日我请您吃。” “可是约了朋友?” 魏思荣的狐朋狗友不少,看样子请他吃饭还得排队。 “不是,出来前跟家里说好,要一同吃午膳。回去晚了,饿着她就麻烦了。” 魏思荣急忙往外走。 齐棪:“……” 居然能怕成这样。 魏思荣刚开门,迎面撞上身穿男装、易容过的翊安,“兄台你哪位?” 翊安本想逗逗他,一见他这打扮,扑哧就笑出了声。 “你这粉衣紫带,冠上镶嵌红宝石,倒是别出心裁,富贵显赫啊。” 哪里像个皇亲国戚,氿仙阁的公子们,都比他穿得低调些。 魏思荣听见这声音,小脸如遭雷劈般地抽搐了下。 胆大包天地上下打量一遍,愣是没看出一处像长公主,也没看出一处像个女人。 他茫然地回头,见齐棪镇定自若地招手:“华华过来,买什么了?” 魏思荣恍然大悟,让开路,弯腰下去作揖,老老实实喊道:“姑母。” 说罢左眼俏皮一眨:“侄儿懂了,二位好雅兴,嘻嘻嘻嘻嘻。” 脚底抹油似地跑掉了。 嘻你爷爷嘻。 你爷爷安平侯在我面前也不敢嘻。你懂个屁。 翊安潇洒玉立,温柔地笑,目送他离开,宛如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 心里正掐腰骂街。 孩子一天到晚傻乎乎的,成了亲也没让他沉稳下来。 哪个姑娘能受得了他。 齐棪笑问:“你猜他急着去哪?” “青楼,赌坊,酒馆?”翊安跟个大爷似的坐下,嗤笑道:“总不会是回家吃饭吧?” 齐棪给她一个赞扬的眼神,“猜对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