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枕边风。”萧谡道。 冯蓁没忍住地笑出了声,“这个理由嘛,那我可以说说。”她清了清嗓子,“可是不管我说得好说得不好,皇上都不许笑我,本来朝堂上的事儿我就懂得不多,全凭直觉而已。” 萧谡点点头。 “这打仗有输有赢,我觉得武力更适合做一种威慑,一旦使用成功则还好,失败却就有损国势。其实要惩罚车越那样的小国不止武力一种方法。” “哦,那还有什么好方法?”萧谡佯做有兴趣地问,多少是鼓励冯蓁的意思。有些事儿虽然未必会发生,但他需要帮冯蓁做一些准备,万一哪天需要垂帘听政,总不能让她被那些奸滑的大臣欺负。 冯蓁可想不到那么远,她现在脑子里的四个字是“经济制裁”,不过现在大家都是自给自足的经济,经济制裁未必能有多好的效果。“我听皇上说过,车越不产盐,也缺少粮食,其实从这些方面着手,掐住他的脉搏,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收效。” 萧谡没说话。 冯蓁道:“其实我就是随便一说,我知道许多事儿只是说着容易而已。” “其实也是个思路,只是要过多地依赖商人。”萧谡道。受历史的局限,历代帝王都是重农而抑商的,萧谡也不例外。 冯蓁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如我给皇上讲个故事。”冯蓁的故事自然是借花献佛,也是她听来的。 萧谡点点头。 “就说有个人想住客栈,所以给了掌柜的五钱银子上楼先看看房间,掌柜的立刻拿着这五钱银子去把买菜的钱付了,买菜的人又拿着这五钱银子去把他赊欠的肉钱给了,屠夫拿着银子去把青楼的过夜钱给了……” 萧谡咳嗽了一声。 冯蓁白了萧谡一眼,“说得皇上以前做皇子时没去过青楼教坊似的。” 萧谡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冯蓁继续道:“然后那青楼女子拿着银子去把客栈把她和青梅竹马开房的钱付了。这五钱银子就又回到了客栈掌柜手里,结果那住店客人没看上房间,下楼来把五钱银子又拿走了。皇上品品这里面的事儿,是不是什么钱都没花,可这银子经过商人这么一流通,所有的债务都清了,所有人都高兴了。” 萧谡没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冯蓁也不打扰他,继续埋头吃饭,只叹她太废柴,要是能背住那些经济学经典著作,比如《国富论》、《资本论》什么的,默写出来肯定能闪瞎萧谡的眼睛,为他指引光亮的前途。 “你为什么想着要举例说那青楼女子要自己拿钱去和青梅竹马开房?”萧谡问。 冯蓁差点儿没噎住,为什么她讲了一堆自己觉得还有点儿意思的话,萧谡抓的重点却是这个?“我就是为了让她把银子花给客栈掌柜的。” 萧谡若有所思地看着冯蓁,好像她思想不纯洁一般。 冯蓁只能低头继续吃饭。 “你想劝说朕重视商人,可若是人人都去经商了,谁还来种地呢?”萧谡问。 冯蓁松了口气,萧谡可算没再关心青楼女子的故事了。“若是人人经商,无人种地,粮食少了,价格自然会上涨,大家一看到粮食价格高涨,自然就会回去种地。”冯蓁道,“不过这种反应当然是滞后的,所以也需要朝廷官员进行指导。” 冯蓁平素很少说这些,主要是觉得术业有专攻,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比现在的人聪明能干,凭着她那点儿半灌水经济学知识也说服不了一帮大佬,今儿要不是适逢其会,她也不会说这些话。 主要是作为天朝子民,她实在不习惯动不动就征伐这个,讨伐那个,玩这种明枪明箭的战争,后来的人都喜欢阴来阴去。 至于她说的这番话对萧谡是否有所启发,冯蓁也说不上来,她也不怎么关心后续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是能肯定的,那就是萧谡没有同意第二次北征,而将宋海派往了西域。 冯蓁很满意地感觉禁宫上空的龙息又在逐步稳步地增加中。 “皇上,你能不能让宋将军去西域后,把那边的种子带回来一些给我,不拘什么样儿的,粮食、花种、草种都可以。”冯蓁道。 萧谡知道冯蓁素日就喜欢捣鼓花草,所以也不觉得奇怪,“行。” 冯蓁当然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