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外堵着一个少女。 “柳姑娘。” 拦在她面前的吊眼少女眼神有些微妙,刀子似的打量着她,像是看待价而沽的商物。 柳安安鼻子有些发痒。 这位姑娘身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脂粉味,而她从来闻不得重味的脂粉,暗觉不妙时,她只来得及侧过头,一个喷嚏打得响亮。 揉了揉鼻子,柳安安慌了,满脸都是歉疚,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初见面就打喷嚏,太失礼了。 那少女放下袖子,露出一张完全扭曲的脸。 “柳姑娘!这就是你们苏广府的规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眼瞧着脾气急躁的女子扬起巴掌,柳安安吓得出溜缩回房门内,眼疾手快迅速反手木栓栓了门,贴着门,她捂着砰砰跳的心口,满脸歉意:“对不住,是我的错,当真对不住姑娘,您消消气。” 她一来就得罪人了。 柳安安懊恼不已。 “你开门!不知礼仪没有规矩的野丫头!” 那少女怒急,敲门不成改砸门,咚咚咚地,锤得比锣鼓还响。 柳安安站在门后老老实实罚站似的,嘴里不住劝着:“今日是安安失礼了,多有得罪,明日我定会登门谢罪。不知姑娘是哪位,住在哪一处?” 道歉是必须道歉的,但是开门她不敢。外面的少女好像很凶,开门可能会被打的。 柳安安一想到要被打,打了个哆嗦,眼底歉意更深,打定主意决不能给开门。 门外的少女顿了顿,而后变成了踹门。 “好你个嚣张的柳安安!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故意的吗?!” 房中的丫鬟眼神复杂,“姑娘,门外的,是马百户家的小女儿,外面都在说她很有可能会被选入。” 柳安安听罢,有些同情这姑娘了。 都是来送死的,说不定黄泉路上,都是伴儿呢。 这么一想,她就觉着外面的少女和蔼多了。等过了今日,令丫鬟备了礼物,去给马姑娘送了去。 可那马姑娘不想与她化干戈为玉帛,砸了她的礼物,还威胁柳安安最好不要出门,不然她只要见着了,就要教训柳安安一顿。 柳安安听了丫鬟代为转达的话,眨巴眨巴眼,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出门了。” 只要不挨打就行,她怕疼。 以禁足作为谢罪,也不知道马姑娘能不能早点消气。 而且出门在外,又是这种时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低调也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柳安安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发挥的淋漓尽致。 杨府给这几位姑娘安排的房间都很细致,放了不少的书本。一些诗集小赋,话本游记,应有尽有。柳安安闲来没事就翻着看。 她不出门,也就是丫鬟悄悄混迹在外面,得了不少消息。 如今院子里住着的姑娘们,只剩下八人了。短短几天时间内,一个姑娘被划了脸,一个姑娘扭了脚,一个姑娘频繁晕倒,还有两个姑娘,双双落了水。 其余几个姑娘,多多少少也有些小事发生。 唯独足不出户的柳安安,懵懵懂懂之间全然避开了这个院子的各种私下阴招。 丫鬟这会儿看柳安安,眼神里都是佩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