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落地明罩,走得近了,就听得出,那声音就来自隔出来的碧纱橱。 褚余垂眸挑起放下来的一层纱幔。 房间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中,唯独他的眼,似乎有妖的夜视般,轻松将房间内的一切收如眼底。 挂在墙壁的小矮榻被人放了下来。 一床晒过阳光的暖被中,裹了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 她似乎是热了,裹着被子侧身,被角没有压住,在夜色里露出了一片玉白。 褚余站在矮榻前,进屋时那满身的冰霜冷意,渐渐消散了。 榻上的少女睡得迷糊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窄小的榻,容不得她这么放肆的翻身。 沉闷的扑通声过后,她卷着被子,摔在地上。 褚余嘴角微微牵动,退了一步坐在对面的椅上,默默注视着。 柳安安一觉睡得不知所以,只觉自己屁股一痛,被酒意带走的三魂七魄率先归位了一二,狼狈在被子筒里挣扎伸出手,刚要掀开被子,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暴君的声音。 有些像井水的冰凉。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怎么在我房间?” 似乎觉着说的不够,暴君慢腾腾后补了一句。 “还是一丝|不挂。” 作者有话要说: 柳安安:awsl 褚余:乖巧坐等 来啦来啦~ 红包包撒下来~ ☆、第 8 章 柳安安不知道她沾酒就醉,只知道她今日起了热,热得她晕乎乎。断断续续睡一觉中,起来喝了两口甜滋滋的水,结果喝得整个人都还是轻飘飘的,到现在都晕乎乎。 她裹在被子里挣扎不开,慢慢反应。 暴君,在她房间里。不对,是她在暴君的房间。她到底在哪? 姑且不管,她躺在地上,她是从床上被暴君扔下来了。 被子里的小蚕蛹胡乱摸了摸。 啊,她被脱了衣裳。 柳安安用她困顿的大脑反复思考,那她在做什么? 她来勾引暴君了吗?那她是不是要睡暴君? 睡他,是不是就是他的妃子了。那义兄交代的任务岂不是完成了一半? 柳安安在醉呼呼的情况下,用她浆糊一样的脑子想了一个最正确的路,裹在被子筒里的她倔强地扬起脑袋。 “我是来,与你合房的!” 软糯的少女掷地有声。 房间里鸦雀无声。 黑夜里,柳安安晕乎乎听见一点细细的声音。 像是轻而短暂嗤笑,也像是冷哼。 她缩在被子里,撅起了嘴。 她,她可是认真的! 义父对她那么好,遗愿都是希望她能够站在镇南王府的一面,一起来保护这个家。她都已经答应了义兄,来给这个暴君当妃子,在他身边吹枕边风了,做个坏妃子,妖妃。 那她也不能,一直就在暴君的身边,端茶递水,守在门外当个小丫鬟吧。 醉得迷迷糊糊的柳安安忘了,是她自己太过害怕,根本不敢沾染暴君一丝一毫,明明是以服侍公子的美人身份进来暴君的院子,却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丫鬟。 现在,小丫鬟不乐意了,小丫鬟要造反了。 她才不是,小丫鬟呢,她要与暴君同寝,要当暴君的妃子,要给暴君吹枕边风,要,要救下镇南王府。 枕边风、枕边风…… 小蝉蛹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卷得紧紧的被褥中伸出一条不挂寸缕的细白胳膊,打算解开她的被褥。 小醉鬼还挺认真的,真打算与他合房。 还挺有志气。 褚余静静注视了片刻。那小醉鬼满脸通红,一脸认真的和被子作斗争。只是随意一把卷起来的被子,偏偏像是铜墙铁壁,任由小姑娘怎么也撕不开来,瘪着嘴气鼓鼓地,眼看都要气红眼,掉两颗金豆子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