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所谓了。 柳安安的帷帽早就跑掉了,她眼前视线都是模糊的, 一边跑一边哽噎,抽抽搭搭地,只手紧紧抓着男人, 努力朝没有人的地方跑。 好累, 呼吸不上来了。 柳安安埋着头只顾跑, 拿出自己吃奶的劲儿, 进行人生中第一次的一顿狂奔。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没有辨认方向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跑到她一步也跑不动了, 才停下来。 “安,安全了吗?” 柳安安泪眼婆娑回头。 被她紧紧握着手的男人一直跟着她的步伐,一言不发在她身后。 这会儿男人好笑地看着她红肿的眼, 发现她居然怕得哭了一路。 就这样,也没有停下来,没有松开握着他的手。 “安全了。” 褚余话音刚落,柳安安腿一软。 跌落在男人的怀里。 “呜呜呜吓死我了……”柳安安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恐惧让她怕得打嗝,“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有人刺杀……” “谁知道呢。” 褚余抱着小姑娘,随意抬眸打量了一眼。 小姑娘太能坚持了,在没有一点方向感的情况下乱撞,这会儿跑到哪里来,他都不能辨认。 柳安安哭了一会儿,快把褚余的衣襟哭湿了。才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气,准备站起来。 “啊痛!”身子还没站稳,柳安安又摔在了褚余的怀中。 她的眼睛里又冒出了泪光。 脚,脚好疼!就像是废了一样,被插入了千根针。动一下都疼得她心口冒汗。 褚余直接把小姑娘打横抱起。 “瞧你这点出息。” 柳安安脚真的疼呀。她趴在褚余的怀中,忍住呜呜声。 走了一截,她发现左右都是巷子。 “这是哪呀?” 褚余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低头看怀中的小姑娘。 她一脸理直气壮的迷茫。 直把褚余逗乐儿了。 “你带的路,你问我?” 柳安安鼓起腮帮子,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一时心急嘛。而且,而且她又不是京城人,不知道路很正常。 暴君身为帝王,怎么可以连天子脚下,一点都不熟悉呢。 她的心虚很快变成心安理得。 瞧瞧,她多厉害,在那种险境中,硬是把暴君救了回来呢! 这样她对暴君也是有救命之恩的人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可以让暴君和义兄好好聊一聊,解决镇南王府的事情了。 真棒! 柳安安趴在男人的怀里,心里想着事儿,美滋滋地,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抱着她的男人低头。 “你很高兴?” “高兴呀,”柳安安不敢直接说自己在高兴什么,而是笑眯眯说道,“这么一来,我们两个人就可以避开他们,暂时不回宫了。” 可以多看一眼京城的主街,车水马龙,繁华的闹市街头,还有来往商贩担着的小饰品。 生活的烟火气息。 她过去没有的,现在也没有,以后除非回到王府,重新嫁个人,才会有的呢。 褚余默不作声,抱着小姑娘穿过小巷子。 巷子外,是普通的日常生活的热闹。 一路狂奔不辨认方向后,他们来到了谁都想不到的一个地方。 一条街都飘着脂粉的香气。半面街头的铺子里,都是胭脂水粉,头饰成衣,老板们懒洋洋揣着手坐在门外晒太阳,吧嗒着烟打量陌生人。 柳安安藏在褚余的怀中,他的袖子盖住了她的脸。她小小的掀开了一点点衣料,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街上行走多的,大都是女子。上了年纪的老妇提着菜篮子聚在一起闲聊,年纪小的丫鬟们穿着木屐满街跑,不一会儿抱着满怀的胭脂水粉,匆匆朝着一个方向去。 好多人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