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思来想去,这夸不能白夸了,小心翼翼在最后一段里只提了一笔,如此伟大的陛下,定然是一个宽宏大量又体恤朝臣身边人的陛下,那么,还请陛下赐予她一个小小的出宫宫牌。 这一份信可不是好写的。柳安安长这么大,也没有这么认真的写过书信。写完之后还要翻来覆去看上几遍,哪里写的不好,斟酌后要重新誊抄一份。 足足折腾了她一天,第二天用过早膳,最后检查了一遍,柳安安觉着,这次就没有问题了。她信心满满交给郡青。 信送过去后一个时辰,柳安安抱着暖手炉坐在窗边,伸直了脖子看。 没多久,郡青回来了。 她这次不是空着手回来的。柳安安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中还有东西。 坐不住了。她立刻起身笑吟吟从郡青手中接过郡青捧着的一份回函。 “这里面装的可是宫牌?” 这么小,还有些轻飘飘的。 不太像呀。她疑惑地打开。 “回禀美人……呃……”郡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犹豫半天,“这是陛下看了美人的那份信之后,写给美人的回信。” “哦。让我看看陛下说了什么!”柳安安抖开信纸,笑得嘴角弯弯。 她那么真情实意的一封信送出去,陛下肯定会被她的吹捧夸得飘飘然。被讨好的人,肯定是要回复几个字的。 不知道是夸她写得好,还是矜持的承认她夸得好呢? 柳安安信心满满翻开了信纸。然后眼神凝滞。 洁白的信纸上,大大的书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字。 说起来,暴君的字可真好看,笔走游龙,字体结构中都是遮挡不住的霸气。 只是这个内容…… ——不许。 柳安安翻来翻去看了半天,这张大大的信纸上的确没有第三个字了。 “就这个?” 怎么可能就两个字呢。一个字没有提她那么兢兢业业的夸赞,也没有肯定她的文笔。 就这么两个字,还拒绝的这么直接不婉转? 不过是一个出宫的宫牌,都讨好成这样了都不肯给她吗? “不可能呀,陛下为什么会拒绝我呢?”柳安安回忆自己写的那份讨好书,足足千字,让她翻来翻去查阅了不少的典籍,只要是能讨好陛下的歌功颂德,她可是全部都用上了。光一封信,都写了一两个时辰呢。 这么精心写的一封信,他怎么舍得拒绝! 柳安安不高兴了。 捧着这张信纸,怎么看怎么不乐意。 早知道写这么多都没有,她就不写了,她就只写最后一句话。 反正,反正他拒绝就是两个字。 好过分嗯! “美人,奴婢送过去的时候,看陛下的意思好像是……觉着美人不用心呢。” 郡青的提示落在柳安安耳中,她都震惊了。 “我辛辛苦苦写了一两个时辰,还不够用心?陛下平日里批阅的奏章,难道都是我这种程度的虔诚吗?” “可能是因为,这封信是奴婢去送的,而不是美人亲手交到陛下手中的吧。” 郡青委婉地说道。 柳安安趴在美人榻上,手里捏着这封信,瞪着这两个字。 难道就因为这个? 难道她亲自去送,就可以换来宫牌吗? 真的不是骗她的吗? 还要再重新写一封信吗?这个就太欺负她了吧!她真的真的,写不出来第二份了。 旁边服侍的玲珑暗中提醒:“美人擅长刺绣,何不送给陛下一份绣礼呢?” “这个好,”郡青也跟着颔首,“美人素来不怎么喜欢动,手中的秀活儿少。俗话说,物以稀为贵。美人之前并未给过陛下什么绣品,这次不如就给陛下绣点东西,哪怕是个香囊,多少也是美人的心意。” 虽然觉着不可能,但是郡青还是哄了一句:“万一陛下高兴了,给美人宫牌了呢?” 唔,她的刺绣倒也说得过去。如今入了冬,那她是不是要给陛下做点什么呀。 以往在王府时,做义父和义兄的随身物都不需要她。义母说,这些事等她大了再学,以后给她的夫君做。等她长大了,年满十五,就跟着暴君一路跌跌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