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的鱼还在深夜里摇着尾巴,在冰冷的池水里荡来荡去。 柳安安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结结巴巴道:“陛下,我,我骗了你。” 褚余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承认。 “骗了我什么,嗯?”褚余捏着她下巴,故意欺负她,“从头到尾,如实招来。” 柳安安还真被吓到了。 也不敢犹豫了,张嘴直接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不是苏广府籍的,我是寻南郡人士。” “我是镇南王府的。” “我是细作。” 说到这里,柳安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紧张地盯着褚余。 褚余保持着一脸淡定:“……继续。” 柳安安不敢有所隐瞒,想到什么说什么,乱糟糟,却还是把自己的身份来历交代的一点不剩。只除了闻家这件事。 毕竟闻家的事情,她自己现在都还是糊里糊涂的,说来也不敢直接说。 “我跟在陛下的身边,就是为了一件事。” “陛下说了要答应我的事情,我是想请陛下,和我义兄,现在的镇南王,好好商谈一下关于撤藩的事情。” 柳安安一脸认真:“我义父和义兄守着寻南郡多年,所有的心血都在维护一方安定,若是撤藩,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还请陛下答应我这个请求。” 褚余听完,难得嘴角勾起。 却有些凉薄。 “的确是他们两代人所有的心血。” 柳安安松了口气。 “是呀,所以还请陛下和义兄好好说说。” “我的确会跟他好好说说,”褚余意味深长道,“无论是撤藩,还是老镇南王,又或者是……他。” 柳安安听着稀里糊涂地,却只知道一点,陛下没有因为她的欺瞒而生气。 “陛下,你不怪罪我吗?”柳安安小声说,“我欺瞒了陛下这么久。” 褚余想了想。 “怪罪肯定是要怪罪的。” 柳安安又提起心来。 不会要怎么罚她吧? “你说你跟在我的身边,只是为了这一件事?” 褚余的表情不太好。 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这句话如何解释?” 柳安安茫然地反问:“怎么……怎么解释?” “你来只是为了替你的义兄求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柳安安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如不是当时义兄拿出整个镇南王府的命运来,她也不敢靠近暴君半步。 毕竟当时的暴君在所有人的心中,无异于猛虎。 她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褚余脸都黑了。 “那现在呢?” “现在?” 柳安安又想了想,她好像的确只有这一件事是被吩咐了的。必然要做的。 现在的话,这件事都做了,那她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 柳安安摇摇头:“没有……” 褚余抬起她的下巴,见小姑娘眼珠儿滴溜溜转,却是茫然,气乐了。 “那就从现在想,好好想一想,你还需要做什么。” “这是惩罚吗?”柳安安小声问。 “对,是惩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