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瓶在柳安安的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 她递给褚余后,声音都跟着低落了几分。 “这个……这个是义兄给我的。” 她说了。 柳安安红着眼落下一滴泪。 镇南王府,义父。 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在王府里她平安度过的那么多年。还有当初义兄对她委以重任的真诚。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她真的很想很想瞒下来,悄悄地不告诉陛下,只藏着这瓶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不能。 褚余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帝王。是这江山的主人。 他若是有所意外,江山倾塌,万劫不复。 义兄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抛弃了天下大义。 她能做的就是现在坦白一切,给义兄求得一线生机。 她塞过去那小药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她之前说的话,和现在义兄做的事,完完全全背道而驰。 褚余把玩着小药瓶。 “褚帷给你的,毒|药?” 柳安安猛地抬头:“陛下知道?” “他能用的手段,无外乎是通过你。能通过你的,也就是这种简单又粗暴,但是不容易让我起疑心的法子。” 褚余还高度赞扬了褚帷的这个想法。 “他倒是聪明,知道劲儿该用在什么地方。” 柳安安眼睛里还含着眼泪,褚余看着不舒服,轻轻给她擦了滴落的泪珠儿,揉了揉她脑袋。 “哭什么,没什么值得你哭的。” 柳安安一头栽进他怀中。 “……我,我就是难受,就想哭。” 养育了自己十五年的家人,一转身就想要通过她来杀了褚余。 这种事怎么想她都想不过的。 虽然一开始她来到褚余的身边就是别有目的,但是她只是来传一个话,从来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 今天的遭遇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行,那我抱着你,想哭就哭,哭完了好好洗把脸去睡觉,什么都别想了。” 褚余还真给她怀里塞了个丝帕,抱着她让她哭。 柳安安攥着丝帕,却忽然哭不出来了。 她已经哭了好几场,看见褚余后,她又想哭,可是在他怀中这么待着,那委屈,那不能宣泄的难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的眼睛已经肿了。 泡进汤池里,郡青拿了冰过的玉来替她揉了揉眼睛。 柳安安在热水中,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终于能放松了些。 “郡青,你去让玲珑出去伺候,然后把在镇南王那儿发生的事情,告诉给陛下。” 柳安安怕自己慌慌张张,遗漏了什么。郡青是个聪明伶俐的,且她在宫中多年,靠得就是冷静和理智。 在义兄那儿时,也是她反应极快,接住了她的意思。 不然想要从义兄那儿出来,郡青和薛静,还真的很难说。 等柳安安挽了长发,泡得浑身热气腾腾,皮肤爬上粉色的时候,郡青那边也全部交代完毕。 殿内其余的灯台全吹熄,只留了床榻边一盏。 而褚余睡在她的床榻上,对她勾了勾手。 “过来。” 柳安安很久没有和褚余同睡一起了。 被子已经是熏过的,松软暖暖地。 身侧还有褚余。 柳安安悄悄伸手,环在了褚余的腰上。 褚余腹部紧了紧。 他缓缓吐出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