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颗人类头颅对视了几秒,然后猛地转过头去“哇哇——”地吐了起来,吐得我晕天黑地,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 什么情况?这他妈什么情况?我这个人虽然痞,干过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儿不假,但杀人割头这种变态恐怖至极的行为我是万万不敢做的。 “嗡~”的一下我血往上涌,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个“老板”是个杀人犯?劫匪竟劫了个杀人的?想想就刺激,幸亏给了他一板砖儿,要是没把他拍晕,兴许我两就跟眼前这位不知名姓的人一样了。想到这儿我是一阵阵的后怕。 我拼命地不去看皮箱里的那个东西,但是好奇心作怪的我又把头扭了过来。这是一个男性的头颅,方脸阔唇,从右眉骨到左鼻翼清楚的可以看到一条老旧的疤痕。这人生前肯定也是个硬茬子,我想。这男性头颅的面皮早已发白发青,合着双眼紧闭着嘴唇,“哇~”我扭身又干呕了起来。 我这人谈不上胆子小,但也算不上那种傻大胆。出社会这几年经事儿也不少,血腥场面也见过几次,但一个血淋淋人头出现在我面前的场面,我还是当真没见过。以我鼠目寸光的见识来判断,这事儿小不了,还有就是我得尽快把这东西处理掉。 报警?别逗了,自己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得赶紧把它扔出去,说来也怪,当你不知道包袱里面是啥的时候,你可以抱着这东西跑八条街,当你知道这里面是颗死人脑袋的时候,你别说拿它,你就是看它一眼,腿都打颤的不行。 我努力了好几次,怎么也不敢把这东西重新装回包袱里。“林峰,你真他妈废物!”我叫着自己的名字,鼓足勇气又走上前。死人头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闭着眼闭着嘴,那样安然,像是睡着了一般,当然如果有身体的话。 “不行不行不行!”我狂躁地抓了抓头发,“这摊的叫什么事儿啊!”我从兜里又掏出根儿烟点上。当烟燃烧到一半儿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人头必须得扔掉。但不是白天,白天人多眼杂,要等晚上人不知鬼不觉,我悄悄把它处理掉,然后就赶紧退房,这晦气地方我是死活不敢再住了。 打定主意后,我脸色阴郁地出了门,三望两望见并没注意我这里,锁上门逃命似地跑出了院子。现在差不多下午三点了,太阳还是那般毒辣,刚刚我还欢心雀跃地以为捡着宝藏,现在我却是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点儿真背!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柏油路上,想起皮包儿那边不知道情况咋样,于是便给那边去了个电话。手机提示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内心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被抓了?他可知道我住哪儿,千万别供出我啊!不可能,应该是没电了。或许是手机跑掉了,让别人捡了去。我就这样胡思乱想,脑瓜子嗡嗡地走着。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啊~” 马路边一个老头儿蹲在马扎上招揽生意,地上铺着五行八卦太极图。老头戴着一副复古的圆形学究镜,缺条腿的镜架拿铁丝缠着胶带绑着,眼神虚空,无意实则有意地把我叫住。 “你他妈才印堂发黑呢。”我心想,要是搁以前老头儿说这么句话我能上去踹了他的卦摊儿,但今天老家伙这话说得我有点含糊。 “老头儿,你说说我怎么个发黑。”我站住了脚,搁他摊前蹲了下来。 “小伙子,碰见邪乎事儿了吧。”老头儿缕着他那稀疏的短胡,一脸道破天机的样子。 “大师,你给我算算。”我恭维道,其实心里根本没把他的话放眼里。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多了,先拿大话把你唬住,然后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套你钱。 “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头儿依旧慢条斯理。 东西?人头?莫非这老家伙真有本事?我心中狐疑,脸上却不带出来,“啥东西啊大师,你指的是什么啊?” 大师适时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会意忙掏出十块钱。老头儿笑了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