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没如常早起,谢云苔倒醒得早了,犹豫再三,推了推他:“该上朝啦!” “今天不去。”他皱着眉头,一把将她拥住。沉了沉,多解释了句,“近来无甚急事,有事会有人来告诉我的。” “哦……”她便点点头,“那我先起了,答应要带阿婧看日出呢。” “……”难得能睡懒觉的苏衔无语地睁眼,看了她半晌,“你故意的。”故意不让他抱着睡。 “?”谢云苔摇头,认真解释,“不是,真的是说好了的。” 是阿婧在书中读到日出,好奇想看。正好近来天亮得又晚些,稍稍早起一点就能看到了。 苏衔只好悻悻地放开她:“唉……有了女儿的媳妇泼出去的水啊。” “又胡说八道!”她嗔怪地瞪他一眼,便起了身,更衣盥洗找阿婧去了。 “唉……”苏衔慵懒地瘫在床上,瘫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只好也起身,勉为其难地一起看日出去了。 于是谢云苔带着阿婧刚爬梯子登上房顶坐好,便见一道身影轻轻松松地落在一旁。天边彤云正出岫,从道镀了金边的微红开始,渐渐染出一片绯色。阿婧目不转睛地大睁着眼睛看,谢云苔也乐得专注欣赏。苏衔无所事事地杵在旁边,对日出没什么兴趣。 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啊?太阳每天都升起,没劲。 他边想边也坐下身,侧首看谢云苔。 还是自家美人好看,常看常新,而且看得见也摸得着,嬉笑怒骂都很好,比太阳强多了。 谢云苔感受到他的目光,暗自鼓鼓嘴,不予理睬——他一定是故意的,盯着她看不让她好好看日出,她一理他就让他的阴谋得了逞,她才不着他的道咧! 不多时,已是旭日高照。苏婧长松口气,欢快地扬起手:“太阳公公成功地出来啦!” 谢云苔:“嗯,回去啦,进屋暖一暖。” 言毕二人就手拉手站起身,苏衔撇撇嘴,觉得爬梯子麻烦,径自站到中间,一手一个抱住,纵身跃下。 落地间,另一道影子刚巧在几步外也落下。看清三人一道落地的样子,沈小飞挠挠头:“我搅扰你们一家三口了吗?” 苏婧扬音打招呼:“沈叔叔!”谢云苔慌忙从苏衔怀中退开,下一瞬,他们一齐注意到被沈小飞丢在不远处的人。 苏衔皱了眉:“大清早的你往我府里扔蛆啊?” “……”沈小飞无语,“还怪我了啊?” 三更半夜他睡得正香被手下敲门叫了起来,说姜九才给暗营送了个人。他寻思姜九才是不是有病?细一问,哦,得罪了师兄的人,不得不爬起来亲自过问一番,谁知吃力不讨好。 两丈远的地方,程颐已面无血色,整个人吓得神经兮兮。 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月黑风高被押进暗营,他只道自己下一步要见识的就是暗营里成百上千的酷刑。结果却是见到这么个十六七的少年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问了几句缘故,就一脸烦躁地将他拎到了一个院子里。 这院子无门,非得飞檐走壁才能进去。四周围都是大铁笼,有几个关着人,被饿急了的猛兽死咬,惨叫惨烈。还有几个里没有猛兽,只有人被孤零零地关着,但那几人应是都被用了什么药,极尽痛苦,喊得比被野兽撕咬的那几个还惨。 当中更有一个,程颐刚落到院中时他尚还正常,只颈间有一道小口。之后的几个时辰,他却眼看着此人遍身逐步溃烂,到了破晓之时,已只剩一滩血水。 程颐曾读过不少书,但书中最可怖的景象也不敌昨夜分毫。 沈小飞悠悠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啊?人唬得差不多了,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我没什么要问的。”苏衔面无表情,看向谢云苔,“你怎么说?” 数步外,程颐忽而回神,连滚带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