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除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纵使他们都不能病愈,皇位也终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阿才抑制着心惊打量他:“那殿下想……” “夜长梦多。”殷临晨垂眸,“不如一了百了。” 阿才一时愕住,他一直只道殿下狠不下这份心,自己是更冷血的那一个。毕竟他是全家都死了才入宫当的宦官,皇帝与旁的皇子与他更没有关系。 未成想,殿下狠起来比他还要狠得多。 “再过三个多月……中秋,不行,太久了。”殷临晨懊恼摇头,“近来些慢慢办着,中秋时必有宫宴,我向父皇敬酒的时候便是机会。” “好。”阿才定着心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又小心询问,“那这旁人……殿下想从何人开始?” 殷临晨眼中恨意必出:“七弟。” 七弟比他小两岁,却是贵妃所出,在宫里甚至比三哥四哥五哥都还风光些,更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他从小就嫉妒啊,嫉妒七弟一直有生母呵护,嫉妒七弟可以时常见到父皇。七弟无忧无虑地长大,总是长辈们喜欢的样子,不像他,总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他阴沉。 若是没有七弟该多好?他总在想,若是没有七弟该多好。 因为年龄相近,他们两个才总会被放在一起比较,若是没有七弟,他至少不会总这样被比下去。 . 光阴一番又是月余。自从皇长子离京,谢云苔发现苏衔更忙了。每日一清早照例是去上朝,下朝后却没了回府的时间,常要忙到半夜才会回来。 京里的疫病也闹得更厉害了些。虽然人数增加得并不猛烈,越看越想苏衔推测的样子,但总归是人心惶惶,府中亦不敢放松警惕。 她为此自然担心他,怕他在外忙碌不经意间染病,终是忍不住追问起来,问他每日都去哪里忙、见什么人。 “你担心是吧?”苏衔被她问话的时候已是深夜,躺在床上哈欠连天地把她搂住,“没事啊,你担心明天带你一起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能去吗?”谢云苔心中不安,怕他胡来。 他无所谓地咂嘴:“你是我夫人,有什么不能去的?” 她想想,答应下来。他第二天下朝后就赶回府了一趟,抱着她飞檐走壁,一起出门。 被他这么抱了太多次,她都已经不怕高了,更知他断不会让她摔下去。她没事做时便悠哉地往下看,看着脚下景物飞快划过,不多时越过了皇城的高墙,皇宫的红墙遥遥映入眼帘。 “是进宫吗?”谢云苔哑声问他。 若是进宫她还是不要去了,面圣这事她还是怕的。 苏衔勾唇一笑:“不是。”说罢也不多做解释,又过两息,他调整气息,唰然落地。谢云苔一晃间只看得清自己落在了一方院子里,院中有几人正走动,皆穿黑衣。 乍见他们落下,几道黑影都停住,她怔了怔,忙从他怀里下来。 “……大人。”几人抱拳,又有点尴尬地续道,“夫人。” “是暗营?”谢云苔心底有了猜测,侧首询问苏衔,苏衔含着笑二话不说吻下来:“夫人聪慧,是暗营。” “……”面前几人都一脸地不自在,不约而同地告退离开。谢云苔斜眼瞪他,一记粉拳捶过去:“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不故意的,为夫平日亲你少了吗?”苏衔不咸不淡地反驳,继而又亲一下,“少了的话日后为夫多加注意,给你补上啊!” “胡闹!”谢云苔反手一推他,不再理会,径自坐到廊下去,“你忙你的,不要烦我。我带了书来读。” 苏衔笑一声,正要再说话,又一道黑影落入院中:“师兄你在——”沈小飞说到一半注意到谢云苔,声音一噎,朝她抱拳,“嫂嫂。” “小飞。”谢云苔颔首,再度看向苏衔,意有所指,“快去忙你的。” 苏衔自觉遭人嫌弃,撇一撇嘴,淡看向沈小飞:“什么事?直说便是了。” “我们查到些东西。”沈小飞边说边走向院中石案,苏衔也跟过去,便见他将手往衣襟中一探,摸出几枚纸包,放在案上。 沈小飞边打开一枚纸包边落座:“这是我们之前查到的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