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临曜挑眉,苏衔摇摇头,敛去笑容:“还剩四和六,若是皇子下毒,大概就是他们两个嫌疑最大了。” 殷临曜略作思忖:“是。” 这人现在必定还活着,可自老八往后的皇子年纪都还偏小,大抵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想了想,殷临曜又说:“可若有宫妃参与其中……” “那确是说不准了。”苏衔咂嘴,“要不难办呢?” 殷临曜又问:“解药的事,可有消息?” 苏衔摇头:“姑且摸到一个神医,唯他能制这解药。可这神医性格古怪,素来是独行江湖,无人知其行踪。上一次露脸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饶是暗营势大,也不好查。” 更多的话,他未与殷临曜提及。殷临曜听得一声苦叹,拍一拍苏衔肩头:“罢了,你先歇一歇,明日先好好过了中秋。” 苏衔点头,也不多做寒暄就离了王府。去了殷临曜为他们备的宅子,他转了一圈,情绪忽而有那么点古怪。 ——中秋,呵。 他好像还没好好过过中秋呢。儿时苏家常爱大贺中秋,可他与他们哪里过得到一起去,厅中就算再热闹,他也觉得与他无关。 后来搬离苏家,府里更是清清静静。前后虽有过数名妾侍,但他也都没心思和她们同贺团圆节,喝着茶吃口月饼也就算将节过了。 但今年他大婚了啊!又赶巧了碰上这种破事,倒让中秋变得有意思起来——不仅小苔和阿婧在,岳父岳母近来也同在一府里住着,团圆节忽而就有了团圆的味道。 苏衔一壁想着一壁进了卧房,春樱在旁忙着拾掇行李,谢云苔立在床边叠几件衣服,他上前,从背后将她一抱:“小苔。” 她停手:“嗯?” 他声音里带着讨好:“明天辛苦你一下?” “干什么?”她略有点忐忑地转过头看他,觉得他这个口吻不怀好意。 他道:“明天我们做月饼吧!” 谢云苔:“?” “好不好?”他追问,“你会吗?会的话我们一起做?” “……”她认认真真地盯了他半晌才敢信他没在诓她,嘴角轻轻扯动,“就这事?” 苏衔:“对啊。” 谢云苔无语地转过身,继续叠衣服了。 ——这点事他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说!他那个口气,她还以为她怀孕久了他忍不住了呢! 合着就是为吃口月饼?幼稚鬼! 第二日,谢云苔发现他对这个月饼真是兴致勃勃。 前阵子二人为了稳妥,都是谢云苔下厨。但到了安西都是皇长子的人,他们便商量好了让她好好安胎,不必再操心厨房的事了。所以他大约是既想和她一起做月饼又有点不好意思辛苦她,起了个大早,自己跑去跟厨子讨教如何和面去了。 等她起床,面已调好,他正盯着几样食材研究如何调馅。谢云苔侧躺在床上看着他沉肃的模样,直想起来他那日一大早起来算病患数量的事情——仔细想想,那天他好像都没这么深沉。 她于是爬起来,趿拉着鞋踱过去,摸摸他的头:“苏大丞相不为难啊,我这就来帮你。” 言毕她就转身去盥洗,他在背后道:“你先用膳,不急。” 是不急,但是大丞相他小馋猫呀! 谢云苔心里揶揄没说出来,盥洗之后尽快用完了早膳,就跑来和他一起调馅了。 调馅、做月饼、烤制,两个人连带阿婧一起足足忙了大半日才忙完。所幸出炉时不负众望,各个色泽鲜亮喷香扑鼻,除却枣泥馅偏甜了一点以外一切都好。 阿婧是小孩子,对这个自然兴致颇高,吃了一个豆沙的又要拿莲蓉的,谢云苔把盘子端开:“先不吃啦,用完晚膳再吃。” 话刚说完,手上一空,她回头,看到苏衔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食盒,他正将那碟月饼往食盒里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