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桌边坐下,“弑君?多大点事?你没弑过?” “你……”殷临晨喉咙紧绷,强自争辩,“父皇是病故!几个兄长都是病故……他们不在了,我继位理所当然!” 苏衔微微歪头:“你大哥可就在京郊呢。” “父皇生前已对他不满!”殷临晨急赤白脸地吼道,“既如此岂能让他继位!我是秉承父皇遗命!” 他显然心存侥幸,意欲说服苏衔。苏衔倒觉得索然无味,懒得与他再逗嘴皮子了。 他耸了下肩:“我本来是想杀你的。”说着啧声,“殷临曜不让。我看他是想慢慢磨死你吧,也挺好的,你跟我走。” 殷临晨面色惨白,错愕一瞬,大喊着挥剑劈去。他的剑法原也不算上乘,乱劈乱砍更毫无章法。苏衔躲都懒得躲一下,直至还剩两步才忽而起身,脚下一转便至殷临晨身后。继而伸手在殷临晨颈间一钳,殷临晨不及挣扎一下,身形一软,栽倒下去。 “这点本事。”苏衔轻喟。 这点本事,若不是早先摸不到是谁,就算来一百个都料理干净了,皇子们死得可真够冤。 父皇…… 熟悉的人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衔滞了滞,摇头离开。 . 这场变故转瞬而至,京中大多数人毫无耳闻,直至天明时才听说“新君”殷临晨已被生擒,安西王与丞相苏衔正入宫,准备祭拜先帝。 于是许多忠于先帝的老臣都不约而同地也入了宫,并不打算搅扰安西王与先帝,都在宣政殿前止了步。先前跟从殷临晨的人则已是人人自危,许多甚至想直接弃官不要,欲带着家眷悄悄出逃,自是被暗营截在了城门口。 紫宸殿中,姜九才毕恭毕敬地请了二人进去,推开棺盖,恭请二人一观仪容。 许是因为天冷,尸身未见腐烂,只是面色青白,看上去与活人并无太多差异。 殷临曜先行施了大礼叩拜,告诉父亲六弟已捉拿归案,又言会好生告慰已离世的弟弟们的在天之灵。尚在人间的幼弟们他也会照料好,让父皇不必担忧。 待得他自棺前起身,便轮到了苏衔。苏衔怔忪良久,终是也跪下去。 他半晌无话,忽而轻笑一声:“殷玄汲,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怎么,急着见我娘吗?我都不知道她想不想见你。”鼻中泛起酸涩,一股湿润弥漫至眼眶。苏衔抬眸盯向殿顶才将这股湿意忍住,续说,“你跟她商量着来啊,她不乐意你就别缠着她了。你们这到底什么孽缘,烦死人了。” “还有啊……”苏衔顿了顿声,“我不恨你,你对我挺好的,我知道。你之前不是问我如果你死了你能不能听到我在陵前一哭吗?我这人实在不爱哭,但我以后年年去拜一拜你,行吧?我带着小苔,带着阿婧,带着……唔,我也不知道下一个是女儿还是儿子,反正我们一起去看你。你是当祖父的,在天之灵得保佑孩子们啊。” 絮絮的说了许多,他心底好像忽而有了力气,觉得该把那个从不曾叫过的称呼叫出来了。 他早就该叫了,这件事原不该成为殷玄汲至死都没等到的遗憾。 苏衔于是忽而沉默,低下眼帘,稽首下拜。直起身,他清了清嗓子:“父皇……” “哎。”面前突然有人沉沉应声。 旁边的殷临曜蓦地打了个哆嗦,错愕看去,棺中一只手正伸出来,扶住棺材边缘,撑身坐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随机送100个红包,么么哒 第62章 肤色青白的手死死抓住棺材边沿, 殷临曜满目愕色,跌退半步,跪地不起:“父父父……” 苏衔亦讶然说不出话, 脑中嗡鸣不止。姜九才神情复杂地与韦不问对望一眼,便躬身上前:“哎陛下, 您慢着点。” 好半晌里鸦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