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李景恪在书房提前处理了工作,池灿也坐在旁边写了写论文,很早便睡了,为第二天爬山养好精神。 早上九点,池灿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拉窗帘看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好,滨海大道的柏油马路上和远处湖面都微光闪闪,山腰上飘着云雾,光从中穿过。 池灿转头回来的时候,李景恪正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他走过去,也拉开另一边的柜门,却不动了,眼睛还是看着李景恪。 李景恪穿上外套后停下来,和池灿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催促池灿,让他不要傻站在这里。池灿愣住几秒,迟钝地有了反应。 他去床头柜上拿来了李景恪的手表,在李景恪伸手来接时拉住了李景恪的手,然后垂头为李景恪戴上。 李景恪为随时看时间习惯了戴表,池灿如今却嫌不舒服,不再戴了,反正他也可以找李景恪看时间。 虽然是要去景区爬山,但和李景恪在一起,总是不需要做什么计划性很强的准备。 他们没有在家吃早餐,直接乘坐了电梯下到地库,在去往车位的那一小截路上,李景恪问池灿想吃什么。 池灿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提议并不过分,说道:“我们是不是要去古城那边,能不能去以前的小巷子里,我想吃那家小摊上的卷饵块和炸洋芋。” 车再一次驶上泰安大桥,大桥吊杆上的阴影从他们身上掠过。 池灿看着左侧窗外,山上顶部白皑皑的,周围飘着乳白色的云朵,阳光没有方才那么大了,不过他觉得是多云的阴天也很好,也是一样如梦似幻。 在曾经筒子楼附近的小巷里吃完早餐,池灿想要体验一次最朴素的爬山之旅,李景恪就把车停在了那后面的平地上,然后仍然要走下那个大坡,脸被柳树枝条拂过。池灿仍然坐在公交车站点旁的那个石墩子上,耳边流水叮咚,像以前他早上出门等公交,在等待中思索该用什么办法让李景恪骑车多送他上一次学。 他们在感通路口下了公交车,虽然连景区的门都还没有摸到,但从这里去往感通寺之路便是登山的开始。 李景恪笑着问他:“想好了没有?” 池灿看了看手机导航,说:“只要走四十分钟就好了。” 他高中和同学来爬过一次苍山,上山时包了车,上山后坐了索道,花了李景恪很多钱,他也没有和李景恪分享到那一次的游玩感受。池灿听说爬山得亲自爬才显得虔诚,李景恪从前每次带着他,总要妥协去坐索道,他这次就想走路上去。 李景恪见他心意已决,只好跟他一块儿启程了。 因为这条路还不属于景区,只是条通往山上的公路,旁边大片大片都是别墅区,故而路两边树木高大,野草丛生,仅有的几家店铺早上也没开门,路上人很少。 池灿爬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站在原地前后都张望了一圈。 李景恪先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以为池灿就累了,刚伸手出去,池灿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飞快赶过去让李景恪牵住了他的手。 “累不累?”李景恪问道。 “不累,”池灿轻声说,“有哥牵着我就不累。” 然而上山之路仿佛就是如此,永远比单纯的顺流而下要困难重重。池灿看见的云不止遮住了些阳光,还会带来雨水,仿佛就下在这一小片地方,细雨丝丝飘到了脸上。 池灿牵着李景恪的手继续往上走着,不免有些担心,时不时去看导航,发现离景区门口还有一小半的路程。 “忘记带伞了。”池灿蹙着眉说。 路上时不时有车经过,李景恪没松手,对他说:“景区里有躲雨的地方,快到了。” 可他已经气喘吁吁,雨也滴滴答答打在树叶上,又不断落下来。 不得不停在路边围墙下的一小块屋檐下躲雨时,池灿傻眼地看着前方,又低头回来,他的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