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提醒她这个地方,或许线索就在楚京城。 眼下此生阁的眼线无法进入楚京城,她想得知真相,不如与这个弘威世子做笔交易。 “我想知道,顾教主那时究竟在不在楚京,若是在,又在何处现身过,或是与何人有过交集,只要岳世子能替我查到这些,这枚护国令,就归你处置。这笔买卖,岳世子意下如何?”她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 岳将影不免犹豫:“你当晓得,这枚令牌失踪多年,忽然找回,难说岳家会不会被怀疑。” 她粲然一笑:“这就要看岳世子想不想要这护国令了,就我所知,岳琅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找寻这枚令牌吧,直到你发现,它竟然就在剑宗名下的玉衡庄中。我猜猜啊,你当时也打算去偷这枚令牌吧,不然你身为一个世子,便是被扔去军中历练,也该是在楚京禁卫军中,却忽然被调到千里之外的青州,是为何呢?” 岳将影面色一沉。 “先别这么看着我,旁观者清罢了,起初我也没起什么疑心,不过你对护国令的了解却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她会心一笑,“五年前,你连军功都没有,这么要紧的东西,宁国公应当不会拿给你看吧?你那么凑巧人在青州城外练兵,随后又急匆匆地告了假,跟着沈虽白去束州夺回令牌,回想起来,还真是勤快得不可思议……” “你怎会知道那时……”岳将影终于觉察出不对,错愕地将她打量了几个来回,试探道,“……顾如许?” 她笑了笑:“哟,可算认出本座了?” 她解下面具,露出真容。 岳将影震惊不已:“你!——” “嘘,别嚷嚷,本座不是来找茬的。”她示意他不要声张,“此事你还没告诉沈虽白吧?你去青州不久,没想到沈虽白会突然来青州,更没想到已经有江湖门派盯上了这枚令牌,弘威将军府圣宠正当,你冒不起这个险,便只能装作帮我们抢夺令牌,本座当时也觉得合情合理,还护了你一回。” “你怎会知道我在私查护国令?” 她轻笑,不施粉黛而艳:“你莫不是忘了本座的此生阁?你人在江湖,岂能面面俱到,总是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本座也是前不久才晓得这件事。不过今日你看见这块本该从未见过的令牌时的反应,倒是让本座确信不疑了。” “……” 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不解地望着她:“你要把护国令给本世子,自然是件好事,不过你三月下旬究竟有没有去过楚京,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还需要本世子帮你查什么?” “本座要是还记得,就不会在这同你废话了。” 闻言,岳将影眉头一拧:“你……忘了?” 他显然不太明白她的话。 “就是字面意思,本座记不起那半个月发生过什么了。”顾如许懒得同他绕弯子,“帮不帮,一句话。” 岳将影陷入了犹豫,似是在思考她这话几分真假。 “本世子如何知道帮了你之后,你会不会出尔反尔?”对于如今的顾如许,他还是有些防范之心的。 她眉梢一挑:“你也可以选择不帮,本座可以再找别人,不过届时护国令会落到什么样的人手里,本座就不能保证了。” 岳将影脸色铁青:“你——你好歹是顾家的血脉吧!宁国公的遗物就这么不在意?”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连九族都排不进呢,本座瞎操什么心?” 比起那桩蹊跷甚多的案子,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顾如许。 死者已矣,总该还人家一个真相。 岳将影看着她心安理得的样子,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他总算知道这几日为何会觉得这“世外高人”格外碍眼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熟悉的臭丫头! “我帮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答复。 “多谢了,岳世子。”顾如许满意地笑了笑,“沈虽白快回来了,本座就不留你了。” 她比了个送客的手势。 岳将影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来这教子清武功,难不成是想把他也拉下水吗?” 闻言,顾如许的笑意僵了僵,目光凝重地望着他:“你爱信不信,本座只是来这教授武艺,这趟浑水,本座从未想过把他拉进来。” “最好如此,子清将来是要继承宗主之位的,害了他,便是害了整个剑宗,我想你还没有冷血到要让自己曾经的师门惹一身腥吧?” 顾如许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说得膈应,不由得沉下脸色:“要怎么做,本座自有分寸,就不劳岳世子费心了。” 岳将影憋着一肚子闷气,离开了一朝风涟,她默默将面具拿起来,重新戴好。 她也不知事到如今自己还遮掩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此时的脸色,最好还是不要让沈虽白瞧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