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勾搭跑了。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沈虽白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沈虽白不解。 她抿了抿唇:“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果然是个榆木脑子。” “……” 顾如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招了招手:“你且过来。” 沈虽白愣了愣。 “让你过去呢,还不快点儿?”岳溪明顺势推了他一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沈虽白走到树下,只听她道:“将秘笈第十招再使一遍我看看。” 闻言,他便拿起照霜,依她所言,将那招再舞了一回。 顾如许静静地看着他的剑,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他疑惑道。 “啧,对我使一遍这招。”她说着,便站在了他面前。 沈虽白一怔。 “愣着作甚,动手啊。”她指了指照霜剑。 她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端看着他,等他出招。 沈虽白迟疑片刻,散去剑气,将这招再使了一遍。 利剑迎面而来,似开山之势,力破千钧,却见顾如许不避不退,手无寸铁竟直接迎了上去,贴着剑边一翻身,转瞬间便到了他身后,伸手一扣,就锁了他的喉。 一时间,四下死寂无声。 沈虽白也僵住了,似是不曾料到会有这等结果。 顾如许松开了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什么?” “这招的破绽,不觉得有点明显吗。”她将那本秘笈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沈虽白所练的,与秘笈中说的并无二致,正因如此,才更让她想不明白。 她自己练时,身在局中倒是浑然未觉,但今日看到他练了这招,方觉其中漏洞。 系统给她秘笈时,说这些可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招式,她也一直如此坚信着,并未细想。 这招中的破绽,只需动些心思,便能看破,一本绝世的秘笈中,怎会有如此纰漏呢? “这秘笈可是有何不妥?”沈新桐亲眼看着沈虽白被一招反制,由衷觉得不可思议,见她一直盯着手中秘笈,不由疑惑。 顾如许看了沈虽白一眼,忽然将秘笈合上:“这招且放放,明日练第十一招。” 她以余光瞥向廊下,愈发吃得胖三圈的哈士奇正悠闲地给自己顺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宿主逐渐沉下来的脸色。 …… 翌日。 岳将影与岳溪明用完早点之后,便收拾齐整,准备启程,沈虽白与沈新桐,陪着沈夫人出来相送,糕点瓜果装了一盒子,生怕他们在路上委屈了自个儿似的。 “你沈伯父今日要与诸位长老议事,不能来送你们,让我给你们多备些路上吃用的。”沈夫人温声道,“本想留你们用过午饭再走,想来早些启程也好,离开芜州,得走好些路才能到曲州落脚,明儿是女儿家,在外露宿到底是不妥的。” 岳将影给马套上鞍,前来拜别:“您放心,晚辈会照顾好溪明的,此去一路都是官道,天黑之前便能到曲州城。” “那便好,替我向岳将军带声安好,听闻怒图使臣秋后来使大周,届时岳将军想必十分繁忙。”沈夫人笑道。 “那也得等到中秋之后了,眼下只是听闻而已。”岳将影对她拱了拱手,躬身一拜。 沈虽白与沈新桐俱是一愣。 沈夫人的目光柔了几分:“你这孩子,都五年过去了,还行甚么弟子礼。”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即便我已离开师门,您依旧是我的师娘,这一礼实属应当。”岳将影真心诚意道,“师娘,此回楚京,再见不知何夕,将影在此拜别。” 见状,岳溪明也分外知礼地作了一揖。 沈夫人点了点头,道声“好”,趁着岳将影与沈虽白,沈新桐道别之时,拉过岳溪明的手,将一封信塞进她袖中。 岳溪明微微一惊:“沈伯母?……” 沈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嘱咐:“将这封信交个明钰大长公主,莫要假手于人。” 闻言,岳溪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虽不知缘由,但沈夫人之托,她岂会拒绝。 马车启程,渐行渐远,顾如许坐在树上,远远地望着。 “壮士,您觉得岳将影能查到什么吗?”银子蹲在墙下,仰头望着她。 “谁知道呢……”她轻叹一声。 无论岳将影能查到什么,总归与顾如许的死有些牵扯吧。 况且那个叫楚京的地方,实在藏着太多秘辛了,她想一探究竟,却又担心深陷其中。 或许有朝一日,她也会亲眼去看看那座繁华的大周帝都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