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顾如许有事没事就在背后盯着那个叫孙焕的剑宗弟子,此人就像沈虽白说的,平日里话少人静,早课时坐在沈虽白后面,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陆璋和沈遇不问,他便一声不吭地坐到下堂。每日都按部就班地走动,无事便待在院子里练练剑,她瞧了许久,果真是平平无奇。 眼看着中秋将至,她这两日便得尽快赶回琼山去了。 一连多日,就在顾如许都盯得不耐烦,打算索性先将人揍得下不来床再说的时候,他总算是做了点别的。 这日,顾如许如以往,跟着孙焕离开项脊殿,他却并未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在一个岔道,拐进了一处偏门。 她皱了皱眉,紧跟过去。 绕了几个弯之后,竟然跟丢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光顾着跟着孙焕,已然走出了主峰,在附近转了几圈只瞧见几个下人在走动,孙焕已不见踪影。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今日便就此作罢,先折回了主峰,再做打算。 她先去孙焕的住处看了一眼,他并未回来,她刚从树上下来,便迎面瞧见了沈新桐。 瞧见她,沈新桐不免吃了一惊,在她出声之前,顾如许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嚷嚷。” 沈新桐赶忙点点头,她这才松开手。 “你怎么在这?”沈新桐将她拉到拐角处,心惊肉跳地四处张望,“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我又不是贼,瞧你吓得……”顾如许无奈地看着她,“放心,没人看见我。” “你来这转悠什么?”沈新桐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想了想:“若是我说是出来散步的,你信么?” “不信。”沈新桐斩钉截铁。 “……”这点倒是不像沈虽白那么好蒙。 “这是孙师弟的住处吧?”沈新桐疑惑地蹙眉。 她干咳一声:“这说来话长,一两句解释不清……” 沈新桐沉思片刻,似是恍然大悟,讶异地盯着她:“你该不会对孙师弟有什么想法,追到人家屋外来了吧……” 话音未落,顾如许便当头拍了她一记:“你脑子里是进了什么胡萝北?我看着这么像变态吗?” 沈新桐捂着额头,咕哝道:“你不说我只能猜嘛……” “收起你那大胆的想法,压根没这回事。”顾如许斜了她一眼,“听说这孙焕是今年春天入门的?” “嗯,是啊。” “我看他武功平平,怎么就入内门了?”就她看来,此人的资质离剑宗招收内门弟子的要求,可还有点距离吧。 沈新桐想了想,道:“孙师弟的确算不得出众,其实内门弟子中,武功不成气候的也有些个。” “比如你?” 沈新桐没好气地噘着嘴:“假以时日,我定能赢过我哥,成为一代大侠的!” 顾如许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小祖宗你轻点说话!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溜进来的吗……” 闻言,沈新桐慌忙噤声。 确信四下无人后,她才继续说道:“孙师弟虽不是高手,但当初陆师伯考核时,他的确在我哥手底下走过了十招,被允许入内门学艺。” 闻言,顾如许有些难以置信:“就他?” 沈新桐点点头:“我亲眼所见,陆师伯还说,人不可貌相,此人孺子可教呢。” 顾如许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这有何不妥吗?”沈新桐犹豫地问。 她摇摇头:“没事,我先回去一朝风涟,你今日不必来学武了,且歇一日罢。”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哎……”沈新桐茫然地望着她远去,撇了撇嘴,“我还想问问昨日学的那招呢……” 她有些丧气地转过身,正欲离开,沈遇却突然从后头走了过来,吓得她心肝儿猛地一颤。 “新桐,方才在同何人说话?” 她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惊吓地望着他:“没,没同谁说话啊……” 沈遇皱着眉,朝顾如许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似乎看见有个人影过去了。” 沈新桐心头一紧,忙道:“您说的应该是方师妹吧,孩儿刚刚同她打了个照面。” “哦?”沈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许久。 沈新桐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打小她就怕爹,跟爹撒谎的次数比起跟娘和哥哥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方才的话又是她信口胡诌的,她哪看见过什么方师妹啊,昨天为了争一碗豆腐花究竟是甜还是咸,已经打了一架了,今日更是相看两相厌。 沈遇始终不置可否,她愈发觉得慌了。 沉默了良久,沈遇笑了一声:“巧了,为父片刻之前才见过方茹,她往那边去了。” 他指了指全然相反的方向,疑惑地看着她:“你几时与她打的照面,方茹莫不是会分身术?” 她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