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软肋,疼得她喘不上气,可她仍旧望着今晚的月色笑了出来,只是温热的泪也含在眼中,她仰起头,死死地抠着掌心,不让它没出息地掉下来。 “那……我先走了。”她的声音在忍不住地发抖。 孟思凉点了点头,叮嘱她:“山路崎岖,小心些。” 她觉得自己的双腿重得可怕,废了好大劲儿才迈出这一步,而后,她提着灯,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地朝山上走去。 孟思凉眼中的她,一如往常,潇洒清丽,风掀起那裙角,翻飞如炼。 可在他看不见的前方,活得骄傲又恣意的季望舒,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甚至连抽噎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走过了蜿蜒的山道,渐渐走入他看不见的拐角,他在门前站了许久,夜露加身,凉的钻心,他望着那盏灯火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缓缓地松开了袖下的拳。 那掌心,早已被掐得鲜血淋漓,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垂下眸,想笑,却发现她走远后,连勾一勾嘴角,都觉得分外吃力。 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屋中。 …… 顾如许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门外咣当一声,她困得眼皮都撑不开,心道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搅她好梦,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没过多久,又是咣当一声。 哈士奇过来将她刨醒:“壮士,屋顶好像有人……” 她懊恼地蹭了蹭枕头,咕哝:“野猫吧……” “不像啊,您还是出去看看吧。”哈士奇忧心道。 “哎呀不去!……”她烦躁地拱进被窝。 第三声“咣当”从门外传来时,饶是顾如许这等嗜睡如命的人都忍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哈士奇都被她这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她憋着一肚子起床气,连外袍都懒得披,被褥一卷便大步走出门去。 庭中月光敞亮,照得叶面如霜,她刚踏出门,便眼见着从屋顶上抡下一只酒壶,砸在地上跌个片儿碎。 她方才就是被这动静吵醒的。 好家伙,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大半夜不睡觉在她屋顶上喝酒!不晓得魔教教主起床气很大的吗! 她裹着被子,走到台阶下,仰头望去。 月满华庭,刺得她眯了眯眼,她忍着疼努力看清了那“小王八羔子”的长相。 “……那不是季望舒么?”跟出来的哈士奇诧异道。 正打算撸袖子同她“畅谈人生”的顾如许顿时一怂,放下了袖子的同时,又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明所以地冲屋顶上喊:“阿舒——你这个时辰不去歇着,蹲本座屋顶上干嘛呢?” 四下一片寂静,她也不便嚷得太大声。 屋顶上的人没有反应,依旧一盅一盅地喝着酒,喝完了便朝下扔。 顾如许心惊肉跳地躲过了两个,更不明白这算什么状况了。 “她该不会梦游吧?”哈士奇看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不像啊……”顾如许啧了啧,“哪有人梦游喝这么多酒的。” 她思量了片刻,决定还是上去看一眼。毕竟是自家的小姐姐,这又灌酒又吹风的,别给弄出病来。 她本想轻功一踏,潇潇洒洒地飞上屋顶,但又怕真吓着小姐姐,最终还是迂回着爬上树,踩着树干攀了上去。 “阿舒?……”她小心翼翼地挨过去,蹲在季望舒跟前,冲她挥了挥手,“你在这干嘛呢?怎么喝这么多酒?” 季望舒喝得醉眼朦胧,茫然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教主?我这是在哪?” 得,这是喝断片了。 顾如许耐心地对她道:“这是本座院里的屋顶,你已经往下砸了五个酒罐子了。” 她还以为遭贼了呢。 季望舒喝得上了头,脸颊泛着诱人的瑰红,迷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回了点神。 “……教主您怎么在这?” 顾如许叹了口气:“本座是被你吵醒的。”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教主……”她又灌了口酒,山风吹来,夹杂着湿冷的夜露,冷得人一哆嗦。 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的,季望舒忽然就委屈地瘪了瘪嘴:“教主,冷……” 这小可怜的模样令顾如许瞬间没了辙,将身上的被褥匀出一半来,盖在她身上。 哪成想她突然靠了过来,顾如许猝不及防,慌忙接住她的脑袋,将其搁在自己肩上:“怎,怎么了?” 她浑身的酒味,熏得她都有些发晕,天晓得她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喝死。 顾如许看不过眼,夺下了她手中的酒盅,放到自己身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