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胆狂徒!”于秋山忍无可忍,上前责难,“尔等魔头,杀我弟子,辱我门风,遑论‘两不相犯’,简直笑话!” “方才讲话的可是华山于掌门?”季望舒拔高了声音。 “正是于某!”于秋山也不含糊,大大方方报上名来。 季望舒笑道:“于掌门座下弟子的确死于我教右护法之手,然先挑衅的并非我等,自不量力之人,我红影教还惯着他不成!” “你!……”于秋山气得面色胀红,“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顾如许那魔头何在,事到如今龟缩阎罗殿中,不敢见人了吗!” “老匹夫!……”季望舒正欲出手教他尝尝夺魂弦的滋味,却被顾如许拽住了。 “跟他一般见识作甚?……咳咳,横竖无论如何,他们都打定主意要剿了琼山,心平气和一点,咳咳,动气伤肝。”顾如许不知何时搬了个小马扎,就地坐下了,得亏的兰舟不在这,不然铁定要嫌弃她一番。 “教主您嗓子怎么了?”季望舒听她声音沙哑,时不时还咳两声,便问了一句。 “咳嗯,可能昨晚着凉了……”顾如许别开脸,颇为郁闷。她总不能说她因为去后山挖了半宿的硫磺吧,兰舟这小子也是一肚子坏水儿,山沟沟里埋一排硫磺也就罢了,还找孟思凉要了那么多毒粉扎成包!这要是点燃了,林子里的鸟兽鱼虫怕不是分分钟咽气,更不用说人了。 为了反派光明美好的未来,她选择兢兢业业地把他们前脚埋下去的布包再一个一个地刨出来扔远了。 萱谷的毒可真不是吹的,诚然她事先服了解药,还拿了帕子捂住口鼻,还是被熏得嗓子发痒,像是害了风寒似的说两句就咳嗽。 “不妨事,就是没法大声喊。”她尴尬地对林煦勾了勾手。 林煦会意地俯下身:“您有何吩咐?” “那个……本座喊不得,你帮我传个话吧,告诉他本座听得见,让他堂堂一个华山掌门别背后嚼人舌根。”她道。 闻言,林煦直起腰,冲着雾那头喊:“于掌门!教主就在这,转告你别再背后嚼人舌根!枉为一代掌门!” 话虽有些出入,但大致意思说清楚了,顾如许觉得此法可行。 于秋山绷着脸,回道:“既然顾教主在这,为何不现身一见!” “告诉他,咳咳……雾太大,本座也没瞧见他蹦出来让本座见见啊。”顾如许没好气道。 于是,林煦转达道:“于掌门是瞧不见这浓雾吗?教主说了,你怎的不先现身一见!” “你!”这一句接一句的,气得于秋山肝颤,“她顾如许是哑巴不成!说句话还要这么一遍遍地通传,好大的架子!” 顾如许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咳咳,林煦你告诉他,本座嗓子不好,不便说话。” “教主,这样不妥。”季望舒劝阻道,“您身子欠佳,若是被那些武林门派晓得了,定然会暗作打算,还是暂且装作无事发生为好。”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顾如许思虑片刻,点点头,转而对林煦道:“你掂量着说罢,意思差不多就成。” “是。”林煦转过身,高声喊道,“于掌门,教主说了,不想同你讲话。” “咳!……”顾如许自己都禁不住呛了一下,诧异地望着林煦。 神仙小哥哥你这么皮的吗? “教主,属下这么说如何?”林煦问道。 她尴尬地擦了把冷汗:“还,还行吧……” 她勉强能接受,只是雾对面那位,恐怕没这么心宽。 于秋山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天灵,要不是身后弟子拉着,他怕是当即要拔剑冲上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头。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不可理喻之人!气煞老夫!”他捶胸顿足。 “于掌门,此时切不可意气用事。”沈遇劝了一句。 “贫尼来同她说几句,这雾还未散去,不宜妄动,先稳住这魔头。”明心师太道,转而望着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山门与那几道缥缈的人影,道,“顾教主既然应战,何必如此挑衅?待这山雾散去,我等与红影教的诸位一决雌雄!” 听着换了个人,顾如许想了想,对林煦道:“让她少说几句,他们这是明摆着群起而攻之,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咳咳……” 林煦转而便道:“教主让你闭嘴!尔等群起而攻,遑论道义二字!” 闻言,明心一愣,旋即道:“看来顾教主是觉得我等以多欺少,若是如此,我等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虽说江湖恩怨便按江湖规矩来,顾教主这些年造的孽,也总该有个偿还吧?” 闻言,顾如许好好回想了一下,她这些年造了什么孽。 可惜,什么都没想起来。 但这锅它又大又圆,最后显然要她来背,这就很憋屈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