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对自己背后偷袭的不义之举,没有丝毫的愧怍,遥遥望着他:“看来剑宗最得意的大弟子,今日要栽在我手里了。” “师兄!” “大师兄!” 不远处的剑宗弟子不由惊呼,想上前帮忙,却被刺客缠得分身乏术,数步之遥,却似天堑鸿沟。 而另一边,韩清驾车一路疾驰,身后刺客紧追不舍,他不敢松懈分毫,刺客却还是跃上了车顶。 他只得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执剑相抗。 之前那一口果子,虽中毒不深,但他的内力也涣散许多,只得凭着剑法与之纠缠。追来的两个刺客颇为狡猾,趁着他翻上车顶与其中一人交手之际,另一人便跳上车套冲入车内。 眼见一柄长刀刺了进来,玉娘下意识地举起手边垫子一挡!刀劈开了布垫,也因此偏了半寸,在她右臂上划了条口子。 韩清慌忙来拦,眼见一击不成,那刺客当即趁势夺过了缰绳,另一人抬掌将韩清逼下了车。 韩清大惊失色,立刻去追,却被身后的刺客阻拦。 跑出一段路后,他惊觉前面是悬崖,而马车是丝毫不停,这样下去免不了一场车毁人亡的惨案,刺客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杀车中的人,他又急又怒,却着实赶不上搭救。 正当他以为自己不仅要辜负师兄所托,怕是也难逃一劫之际,凌厉的红光一闪而过,瞬间给他面前这个刺客来了个血溅五步!喷出来的血溅了他半身,月白的衣衫都给染得通红。 刺客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便捂着喉咙倒地身亡。 他诧异地望着那把剑笔直地插在他面前,火红的剑穗挂在铜色的镂花剑柄尾端,如烈焰一般令人眼前骤亮。 这一招,他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剑宗掌门弟子方能习得的剑招,凌虚剑意。 他诧异地回过头,不远处坐在马上的红衣女子,似从天而降,不期而至。 她丢出了剑之后,立刻调转马头,朝那辆飞驰的马车奔去。 黑翎本就是千里马,追上一匹还拖着车的马,算不得难事。 并驾齐驱后,她丢下缰绳跃上马车,刺客拔刀刺来,她侧身一躲,就势转身叩住刺客的手腕,将刀劈落踹开,而后接下一拳,反手一拧,刺客的手腕当即脱了臼,尚不及痛呼,便被她一脚蹬了下去! 她接住了缰绳,试图将马勒住,然为时已晚,即便,马车已经慢了下来,却离悬崖仅数步之遥,其实说停下便能停下的? 在韩清的惊呼声中,她当机立断,转身冲进马车,一把拉住玉娘,跳了出去,栽在崖边就地一滚!马嘶鸣着和车一并坠入了悬崖,听得人冷汗直冒。 黑翎停在她俩身边,蹭了蹭前蹄。 玉娘摔得发晕,爬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半截腿已经伸出了崖边,可谓千钧一发。 韩清冲过来了结了那个跌落马车的刺客,回过来看玉娘的情况,看清出手相助的女子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顾,顾如许?”韩清诧异地盯着她,“你怎么在这!” 顾如许拉着玉娘离开了崖边,白了他一眼:“本座要是不在这,你还有命站在这咋呼?” 这话诚然说得无法反驳,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要说是路过,这里离琼山可还远着呢,即便策马狂奔都得好几个时辰,未免太牵强了些。且她额上居然还有一层细汗,显然是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的。 “你……该不会是专程过来救人的吧?”他迟疑地问。 顾如许一脸“你说什么废话呢”的表情:“难道本座吃饱了撑着千里迢迢来着遛马的?” 她的目光落在惊魂甫定的玉娘身上,韩清也同时认出了她。 他万万没想到,此次护送入京的“贵人”,竟是他和大师兄当初去黎州接回的哑妇玉娘。 顾如许也没料到救下的会是这女子,想当初在黎州救过她一回,今日竟在这又救了她一回,这哑女子倒是挺会招仇的啊。 “你们在这,沈虽白呢?”她劈头盖脸地问。 韩清陡然回神,面色一沉:“我们在林间遭伏,大师兄杀出一条血路让我带着马车先走,他和几个师弟妹们还在原处断后!那些刺客有备而来,几个师弟中了毒,凭大师兄一人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得尽快回去帮忙!” 话音未落,顾如许便将玉娘往他那一推,翻身上马:“你护着这哑女,本座先去!” 问清了方向,她拔起地上的红影剑,立刻策马赶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