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眼前,屈了屈身:“多日不见,白公子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多谢姑娘挂念。” 她浅浅一笑:“公子客气了,那日之后,奴家便再没有见过公子,没想到今日突然想出门走走,却在这碰到了公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确如姑娘所言,相识即是一场缘分。”他平和地答道。 知烟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顾如许身上,略略一顿:“这位公子是……” “是在下的一位友人,碰巧遇上了,便闲聊几句。” “原来如此。”知烟了然,对顾如许轻轻点了点头,“既是白公子的朋友,想必也是位有识之士。” “不敢当,姑娘过誉了。”顾如许压低了声音。 “有幸遇见,二位可愿赏脸,去茶楼小坐一番?”她忽然提议。 “这……”沈虽白有些迟疑。 “难得玲珑坊的知烟姑娘有闲情雅致与我二人叙话,怎好推辞?”顾如许却顺势接过了话茬,示意他且看看再说。 由此,三人便走进了附近一座茶楼,要了雅间,命人送来上好的茶点,而随行的丫鬟,也被知烟挥退了。 屋中香烟袅袅,梅枝芬芳,颇有一番雅趣。 知烟的茶艺在楚京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此次只让小二端来了茶具和茶叶,她亲手斟泡。 顾如许静静看着她的举手投足,的确调教得不输世家大族的闺秀,没有半点风尘女子的轻佻,可谓秀丽脱俗,难怪那么多男子为她趋之若鹜。 “那日为公子煮的药膳,不知公子可有尝尝?”知烟忽然问了一句。 沈虽白淡淡一笑:“在下从前喝了不少药,故而对药材的味道其实有些抵触,平日里也吃不惯药膳,故而那日只是尝了几口,便实在喝不下去了,辜负了姑娘一番美意,还望海涵。” 知烟的手微微一顿,旋即释然:“不妨事,是奴家没有事先打听公子的口味,就擅自做了汤水,让公子为难了。” 她亲手斟了一杯热茶,向他赔罪。 沈虽白接过茶水,小啜了一口,便轻轻放下:“那日多有怠慢,不曾送姑娘离府,不知那丫鬟可有好好将姑娘送到门前?” 知烟放下手中茶壶,玉白的指尖轻轻滑过青瓷的壶身,浅桃色的蔻丹如珍珠般惹人怜惜。 “自然如此。”她嫣然一笑,“向公子辞行后,奴家便离开了郑府,怎么,公子不放心奴家吗?” “当时天色已晚,自然要担心的。”沈虽白平静道。 知烟忽然笑了一声,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奴家虽是风尘女子,但也晓得些规矩,何时该走,何时该留,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事可管可不管,什么事切勿多嘴,还是清楚的,那日在府中多待了一会儿,回到玲珑坊便挨了一番训斥,应当再早些回来才是。” 她与他们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事,似是早已忘了那日对沈虽白聊表倾慕,但言语间的亲近之意,顾如许作为女子,还是听得出来的。 出了茶楼,知烟便告辞了,望着她渐渐走远,顾如许却是皱起了眉头。 “你瞧出什么来了?”沈虽白敛起方才客气的笑容,问道。 “她在试探你我。”顾如许毫不迟疑地下了结论。 沈虽白眉头一拧:“怎么,她看出我在敷衍她了?” “不好说。”她还有些疑惑,“但她应当早就发现自己的耳坠子丢了一只,那日她最后去的地方如果真是东院,今日见了你,哪怕轻描淡写也应当问一句才是——然而她只字未提,却只是同你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沈虽白点了点头:“要么是她压根就不在意丢了的坠子,要么就是她晓得,自己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