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审问,已经什么都招了。当年的确有人命他做出此毒,送入了宫中,至于是谁,辄待调查。” 文慧大为吃惊:“当真?” “千真万确。大人若是不信,可与下官一同去见见这毒鬼,这些年他一度藏身于江湖门派长生殿中,而这门派似乎也与宫中某人有所牵扯,多半与谋害先帝一事有关。” 提及先帝,文慧再不能将其视为一时兴起的胡闹,当初他欲查验先帝死因,却屡屡受到阻拦,似是有人无形之中在阻止他接近先帝,直到先帝葬入皇陵,他也没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今日傅云月呈上来的毒,他当初却是见过的,嗅之其味,并无二致,只是他没想到此事会与江湖中人扯上关系。 真假与否,似乎就要问一问他口中的“毒鬼”了。 他命傅云月将这些证据收拾妥当,暂且放在他屋中的柜子里上锁,而后便随他一同去了城中一处宅院,在院中的耳房内,见到了朝矜。 负责看守朝矜之人,并不是天钦府的府卫,而是顾如许的人,乔装了一番后,佯装成早已听命于傅云月的样子。 朝矜已被林煦和季望舒折腾得无力再狡辩,光是季望舒给他下的药,就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全告诉了顾如许。 如今到了文慧面前,又无可奈何地将始末说了一遍。 “六年前,我听从阮方霆阮殿主之命,配制无色无味的‘梦断’,耗费了一年,才做出两瓶来,阮殿主说,那毒是用来对付这天下最为尊贵之人的。我猜得出他要做什么,但我不想阻止,我的毒若是能杀一个国君,我也算不枉此生了……”说着说着,他便吃力地笑了起来。 “混蛋!……”文慧听到这,已然怒上心头。 傅云月拦下了他:“大人,且听他说完。” 朝矜喘了两口气,继续道:“后来,梦断就被他带走了,没过多久,我听闻国君驾崩的消息,便晓得大事已成,此后便一直留在长生殿,替他审问犯人……” “什么犯人?”文慧问。 “宁国府世子,顾铎。他被人偷梁换柱,送到了长生殿,阮方霆命我从他口中问出护国令的下落,可惜此人骨头硬的很,我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他还是没有透露一个字……” 闻言,就连傅云月都颇为惊讶:“铎世子还活着吗!” 朝矜低笑一声:“你们不是都把人救走了吗,何须在此装模作样……” 文慧狐疑地望着他,没有多言,先与傅云月走出了这间屋子。 “没想到先帝之死竟还与江湖中人有所牵扯,但若是没有宫中之人的帮忙,就凭几个江湖草莽,是不可能近先帝的身的。”文慧沉思道。 “且下官私以为,此人定是个要紧的人物,寻常的宫女太监,可没有这等本事。”傅云月道,“至于铎世子的下落,看来此人眼下也不知。大人,这桩案子,查还是不查?” 文慧收指成拳,面色凝重。 宁国府一案,从始至终,牵扯到的人便不胜枚举,他也曾有所怀疑,但当时早已定案,且先帝突然西去,也引得朝野一片混乱,根本无暇细想,如今重翻旧案,谜团重重,细思极恐。 若此中真有冤情,天钦府正是因此而存,可不能为明哲保身而置之不理。 就是不知查下去,还会牵扯出什么惊天的秘辛…… “云月,你暗中查此案多久了?”他忽然问。 傅云月稍作迟疑,含糊道:“两三个月了吧……” 他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未经准许,私查重案,盗取证物,且罚你三月俸禄,回去闭门思过一晚,可服气?” 傅云月咽了咽口水:“……下官知错。” 这么大的事儿,只罚三月俸禄和一晚的思过,已是了不得的宽容了。 文慧看着他,顿了顿,转而又道:“思过之后,明日一早便来天钦府,想要查清这桩大案,可没那么容易。” 说罢,他便负手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的傅云月领会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喜。 “是!下官明日定会早些来见大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