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爱国这时捏起茶几上的那只耳朵,在光头眼前一晃,接着一松手,耳朵掉在地板上,光头又是一声哀嚎,忙低头伸手捧住自己的耳朵。 “我们不稀罕你的臭钱,那些钱,就算是医药费了,留着去医院包扎伤口接耳朵去吧。我们老大的话,给我好好记住了,不然,老子随时都能来普兰灭了你们这帮杂碎!”方爱国狠狠地说。 “记住了,记住了。”光头磕头如捣蒜,其他几个人说不出话,却也惶恐地不停点头。 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5分钟后,我们的车子出了酒店,直奔海州而去。 夜色沉沉,我坐在车子前排沉默着,其他人都都没有做声。 我知道今天我找到真相了,但这真相是无法提交给办案方的,那样我等于是自己送死,这是我逼问得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合法,何况办案方那里有光头他们的询问记录,那是正规合法的。换个角度说,他们的才是真相,我的是假相。 回到海州,已经是午夜了。 我直接回到宿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起床打车去了迈达大酒店,在酒店后门下车,步行去了停车场,边走边给王杰打了个电话,让他到酒店门口来接我。 然后我从停车场坐电梯到了8楼,在8楼走廊里溜达了半天,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接着坐电梯到了一楼。 走出电梯,看到两个平头墨镜小伙子还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正昏昏欲睡。 看到我出来,他们立刻坐直了身子,侧眼看着我。 我目不斜视直奔酒店门口,王杰的车子正停在附近。 我直接上车,对王杰说:“回公司!” 王杰发动车子,边有意无意地说了句:“亦总,昨晚你没回去啊?” “是的,昨晚那几个客户来了精神,非要我陪他们打牌不可,打了一夜牌,困死我了。”我边说边打了个哈欠,边看了一眼后视镜,黑色的轿车跟了上来。 王杰笑了下:“那你要不先回家休息?” “不了,没事,还是能撑一阵子的!”我说。 王杰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开车。 车子到了公司,那辆黑色的轿车没有停,直接开走了。 我直接去了秋彤办公室,将装有录音带的信封递给她,她没有说话,直接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我此时很想问问秋彤她下一步要去怎么做,刚要开口,秋彤站起来,短促地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秋彤似乎根本就不想让我问什么,她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要去哪里?”我说。 “你不要管,也不要问!”秋彤的口气很果断。 我皱皱眉头,刚要再说什么,秋彤接着上来一句:“放心,我什么危险都不会有的!” 说完,她嘴唇紧紧抿了下。 我愣了下,看了看她坚毅的表情,然后缓缓出了她的办公室。 接着,我从窗户里看到,秋彤步行出了院子,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走了。 她连四哥的车都不坐。 我有些困惑,她到底干嘛去了呢?她怎么搞地如此神秘?为什么不想让我和四哥知道,难道是怕牵连我和四哥?还是。 我越想越糊涂,不由心里有些忐忑。 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难捱的一天一夜。 第二天刚上班,接到秋彤的内线电话:“下楼,到我车上——”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忙下楼,秋彤正坐在车上前排,四哥开的车。 我打开车门上车,秋彤对四哥说:“四哥,走吧——” 四哥接着就开车出了院子。 我忙问秋彤:“这是要去哪里?” 秋彤神色平静,伸手捋了捋头发,动作很从容很优美。 然后,她转头冲我微微一笑。 我心里似乎有一种预感,但又不确定,紧紧盯住秋彤的眼睛。 “我们——”秋彤顿了下,接着说,“我们去接海竹和张晓天!” 我的心一顿,果然被我猜到了,秋彤果然成功地实施了第二步,我给了她真相,她解救出了海竹和张晓天。 秋彤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她要做的事情。 不知为何,虽然猜到了,我的心里却只是稍微的一阵轻松,接着涌出来的是沉重的叹息。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说。 我的声音提起来似乎充满困惑,却又有些无力和疲倦。 我看了一眼四哥,他正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秋彤转过身,看着车前方,微微呼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首先,是因为有真相,我需要的就是真相,虽然未必是全部的真相,但只要是表面的初步的真相,也是可以的。感谢上帝,在我最需要真相的时候,你把真相搞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搞到的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却足以用这不管有几分完整度的真相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我从侧面看着秋彤沉静的表情,听着她淡定的叙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