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尽力保持平稳,可还是有些哑。 邵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怕吵到对门的卷耳,转身把门关上,邵斯承微微松了口气。 黑暗的卧室里,三个人。 邵敏坐在床尾,声音有些低落,“妈妈就是想到你的耳朵,有些难过。” 卷耳两只手在被子里轻轻动了动,像是碰到了邵斯承的手臂,他整个人僵的不能再僵。 她下意识的帮他揉了揉,被他一把拉开。 “我就是觉得,明明我的儿子这么优秀,可因为这点缺陷,却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以后成家都是个问题。” 邵斯承两只手臂轻轻撑起自己,尽量让两个人接触的部分少一点,卷耳被他严严实实的挡在身下,没有露出破绽。 “你严阿姨说,让我给你找个同样有缺陷的姑娘在一起,她们不会挑这些,可我不愿意啊,我的小承明明那么好,那么好……” 她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邵斯承一部分精力应付怀里的人,一边分出精力安慰邵敏,“妈,你别想这些了,今天是你生日,想点开心的。” 他声音克制到极限,嗓音越来越哑了,邵敏擦了擦眼泪,“好,妈妈听你的,咱不说这事了,你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吗?” “没事,就是有点困。” 邵敏点点头,叹了口气,“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吧。” 她摸索着起身开门,走廊里的光有些亮,邵斯承飞快的把被子罩过两个人头顶。 邵敏没注意,她轻轻带上门。卷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道到邵敏敲了敲对面卷耳的房门。 她心脏一瞬间升到了嗓子。 “卷耳,睡了吗?” 房间里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 邵敏敲了一声没人应她,只能转身下了楼。 等了一会,走廊终于没声音的时候,邵斯承才脱力一样躺在一旁。 卷耳躺在他的床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时间还有些缓不过来神。 她刚才来找邵斯承干什么来着? 忘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触感和心跳,手心里都是汗,卷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更是哑,“对不起……” 这事怪她。 邵斯承没空回应她。 前几天才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思,今天就来这么一遭。 邵斯承要是没有反应,他就不是男人。 他澡洗了一半,浑身湿漉漉的在被子里躲了半天,又全神贯注的应付邵敏,此时精力歇下来,才发觉刚才有多么惊心动魄。 他感觉着自己身上的反应,抬手左手轻轻盖在额前,低低骂了一声。 “操。” 刚才两个人贴着,卷耳自然感觉到他的反应。 她不知道怎么就脑子一抽,来了句,“要不,我帮你?”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他忍着身体里的燥热,声音哑的完全是用气声说话,“你走。” 窸窸窣窣的,直到关门声响起,邵斯承躺在床上低低笑了。 没良心的,让她走,她还真走了。 * 周三下午还有课,他们俩一早就打车到了高铁站。 经过昨天那么一通,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高铁上很安静,只有列车轰隆隆行进的声音,邵斯承皱着眉靠在椅背上,有些难受的样子。 “不舒服?”卷耳歪头看他。 他淡淡‘嗯’一声。 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舒服才怪。 卷耳猜,许是助听器有些不适应,“要不先摘下来,这会又没什么事。” 她得着机会就要教育他,“你看,平时你不用带着助听器的,不舒服又麻烦。” 邵斯承睁开眼睛,“你好啰嗦啊。” 卷耳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摘下助听器,他一身的反骨与说不清的骄傲,怎么肯轻易示弱。 “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你摘下来歇歇。”看他皱眉,卷耳不厌其烦,柔柔地说,“你看,我叫卷耳,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让我来做你的耳朵的。”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真的嫌她啰嗦,邵斯承抬手摘下白色助听器,卷耳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