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造了孽才会遭到这种事儿,妹妹没做几天,她又成了姐姐。 临睡前卷耳想着,等孟庭戈醒来记起这些,也不知道会不会杀她灭口...... 过了会儿,孟庭戈缓缓侧头,依恋的拉着她衣角,干净的眸子才慢慢阖上。 阿姐的身边,真的很暖。 这一晚卷耳睡的并不好,她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幼年时的那一处院子,她跟在阿娘身后,做了许多香脆的酥片糕。 燕京的盛夏在七月,那时夜里常有子规轻啼,她阿娘没有皇宠,便也没有宫人来帮他们赶鸟。 可卷耳却不觉的聒噪,因她没有玩伴,幼时最大的乐趣便是听着那些鸟叫,要不就是投喂墙外那只狗。 可惜的是,鸟没抓到过,狗也没见到过。 梦里,卷耳迷迷糊糊的好似终于抱到了那只狗,温热舒服极了。 日光透过窗格落在她脸上,卷耳皱了皱眉,缓缓睁眼。 她偏头躲开阳光,唇瓣不小心擦过孟庭戈的脸。 冰凉凉的,有些软。 卷耳一僵,才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头挨着头,孟庭戈两只手放到胸前,她死死箍着人家的腰...... 要死了。 她唇瓣柔软,孟庭戈愣了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个懵懂的笑,“阿姐......” “......” 小孩子不懂这些,卷耳也没放在心上。 “想什么呢。”卷耳松手开口,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柔哑。 孟庭戈看她如今的态度还算和缓,他眉眼也松下来,“想阿姐。” 卷耳差点呛了一下。 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对她说出来,卷耳难免有些别扭。 不过经过一晚,她对这个称呼也算是接受了一些,倒是没有最开始的那般惊悚了。 卷耳认真的看着趴在她身边的人。 这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手掌万里疆土,胸存浩浩山河。 他本应是这世间最为虚假复杂的人,可此时一双澄澈眸子里,却干净的令人心颤。 卷耳试探着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凑过去看了他脑后,声音温柔了些,“可还疼?” 那双手怜惜又温软的让人想落泪。 孟庭戈感受着头上的温度,下意识蹭了蹭,声音哑糯,“疼。” “唉......”卷耳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头,那冰凉缎子一般的长发让她有些流连,“起吧,一会儿再让太医给你瞧瞧。” 说完她率先起身,唤了落玉进来伺候梳洗。 “一会儿你再去宣刘太医,让他来给陛下瞧瞧。”卷耳接过落雨手中的帕子,顿了顿,“再去派人告知林相,就说我有事儿与他谈,让他准备一下。” 外臣无诏不得入宫,只能卷耳出去见他,如今孟庭戈还算依着她,是以出宫的手谕倒也不成问题了。 “是。”落雨福了福身。 这几年公主与林相的关系颇为迷离,落雨虽贴身伺候卷耳几年,却也没能想明白,公主是怎样与这位林相结识的。 卷耳穿戴好,回头看了眼费力给自己穿衣的男人,心头一梗。 再放任下去,那锦袍上的金龙就被他扒了。 挥退了落雨,卷耳走过来几步,“我来吧。” 孟庭戈瞳眸清澈涟涟,很乖的松开手。 卷耳给他那一层又一层的华贵锦袍穿好,一边试探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歪了歪头,轻声说,“阿木。” 阿木? 这应该是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字。 别说,他小时候的样子看着是挺木的...... 其实在卷耳的记忆里,孟庭戈这人是突然出现在宫里的。 先帝好色,后宫女人不少,外面的风流韵事更是被百姓在四下编出各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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