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予的面容笼罩着一股褪不去的清冷,神色沉默地说:“我不同意离婚。” 危夏背对着他,良久才回:“我要。” 她对他说话的嗓音不再娇软,而是冷冷清清:“傅叶予,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弃当小提琴家吗?——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连我爸妈都不知道。” 当初,危夏在章丰楷老师那里学拉琴,是他最受宠的学生。 有一天,来了一个15岁的小姑娘,她在大家面前拉了一首《e小调小提琴协作曲》,危夏马上就知道了,她不再是老师眼里最厉害的小提琴手了。 那个女孩才是。 她尽善尽美,演奏的气势热血而磅礴,一首曲子拉出来和她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女孩私底下还对袁星宇说:“袁哥哥,我根本不想拉琴,也不想去柏林乐团,拉琴好无聊啊,等我长大了,我就想自由自在做任何事情。” 这是人生在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自信心被摧毁。 危夏对所有人,包括身边最亲近的父母,都表现出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 但人性阴暗的一面,软弱的一面,她全都留给了自己。 她需要找一个人来陪伴她、容忍她。 可是很显然,傅叶予并不是那个人。 “我承认当时年纪也小,还有一颗玻璃心,不应该为了这些就轻易放弃坚持了十几年的道路,但我的目标是成为最了不起的小提琴家,我五岁学琴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我要把喜欢的是做到最好。” 当她看着那位才十五岁的小妹妹,才明白自己什么也没有,对方是真正的天才,是殿堂级的小提琴家。 轻轻松松的,就能高她一大截。 危夏伸手撩开脸庞的发丝,声音低低哑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怯懦。 傅叶予的心头猛地下坠。 他总是对她的事反应剧烈。 “我当不了首席,我就不当,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不要。” “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不是最好的,我也不要。” 危夏转过身,这一次,她正视着傅叶予,坚定无比地说:“所以,傅叶予,是我不要你了。” 话音刚落,男人一个步子过来,双臂有力地将女孩强行抵在沙发上,俯身撑在她的上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厘米计算,他目光尤为复杂,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 “危夏,你看着我,看着我说。” 危夏感受到男人熟悉浓郁的荷尔蒙气息,还萦绕着淡淡的男香,他身上擦的竟然还是她买的香水,她甚至记得它的名字—— “事后清晨”。 如同缠绵后的破晓之时。 她脸色涨红,两人近在咫尺,她被他的气息笼罩,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还与他维持如此亲密的距离。 “放开我……别碰我……” 危夏脸色陡变,胡乱地出手抓他。 指尖用力地掰过他的肩膀,往后重重地推。 傅叶予神色陡变,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 危夏急忙趁着这个机会把身上凌乱的裙子扯好,胸口急速起伏,不住地咬紧下唇。 傅叶予不再强迫她面对自己,改由单膝蹲下,目光平行地望着她。 “……危夏,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你的道歉没用,因为你永远不会明白,你把我满满当当的感情都糟蹋了,你永远弥补不了。” 傅叶予听了这话,良久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那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露出类似茫然的神色。 危夏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膝盖,说:“我知道傅总工作繁忙,这几天我会和律师来公司找你签字,不耽误太久。” 终于,傅叶予把她方才说的那些话消化掉了。 她目前不会改变主意。 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更加恶化两人的关系,傅叶予就算没有足够的理智,但基本思考的能力还在,他要再想对策。 男人强忍着隐隐作痛的身体,挺直地站着,望着她固执又骄傲的眼神,轻声地说:“你要和我谈离婚,好,那我们找时间再谈。” …… 危夏和简糯糯介绍过来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