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布莱恩特医生。他怎么样?他在哈利街很有名,不太可能去找一个法国女人借钱,不过这种事说不准。而且对一个医生而言,任何丑闻都会彻底毁了他的事业。再说说我提到的科研方面的线索——布莱恩特是个顶尖的医生,和一线的药物研究人员有交情。如果他造访某个实验室,偷偷藏起一试管蛇毒轻而易举。” “实验室会清点这些东西的,我的朋友,”波洛表示反对,“这和在草原上摘朵花可不一样。” “就算他们会清点,聪明人可以用一管别的无害的东西来代替。这很容易做到,因为没人会怀疑布莱恩特这样的人。” “你说得有道理。”福尼尔说。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他要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毒药上?他为什么不说是心力衰竭——自然死亡?” 波洛咳嗽了一声,另外两个人好奇地看着他。 “我想,”波洛说,“医生的第一印象确实是那样。它毕竟很像自然死亡,可能是被那只黄蜂蛰的。别忘了,还有一只黄蜂。” “我们不会忘的,”杰普说,“你老是提到它。” “然而,”波洛继续说,“我发现了那根致命的毒针。当我把它捡起来时,一切都指向谋杀了。” “那根针迟早会被发现的。” 波洛摇摇头。“凶手有机会瞒着别人将它拾起来。” “布莱恩特?” “或者其他什么人。” “嗯……这太冒险了。” 福尼尔表示反对。“你这么觉得,是因为你知道发生了谋杀。但当一个女人突然死于心脏病的时候,如果有个男人掉了手帕,弯腰捡起来,谁会多想呢?” “没错,”杰普说,“我想,布莱恩特绝对是我们嫌疑人列表上的一员。他可能探出头,从座位上吹射毒针,斜穿过机舱。只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不过我不会再反复提起这一点了,不管是谁干的,确实没被人看见。” “我想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福尼尔微笑着说,“我敢说波洛先生会很感兴趣。我是说,一定有某种心理上的原因。” “说下去,我的朋友,”波洛说,“你的观点很有意思。” “假如你坐在火车上,经过了一间正在燃烧着的房子,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窗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一点上。在这样的时刻,一个人抽出匕首向另一个人刺去,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他干了什么。” “没错,”波洛说,“我记得办过一个类似的案子——关于毒药的,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你可以把这个叫做‘心理盲点时刻’。如果我们发现普罗米修斯号的航程中也有这样的一个时刻——” “只要问问乘务员和乘客就知道了。”杰普说。 “是的。不过假使有过这样的时刻,那从逻辑上讲,必然是凶手自己制造的。他一定有办法制造出某种效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完全正确。”法国警官说。 “好吧,我们把它作为一个需要询问的疑点记录下来。”杰普说,“下面是八号座位——丹尼尔·迈克尔·克兰西。”杰普说出他的名字时带着重音,“依我看,他是嫌疑最大的人。一个神秘小说的作者要想假装对蛇毒有兴趣,从某个心地单纯的化学家那里骗来一点儿样品真是太容易了。别忘了,他经过了吉塞尔的座位,乘客中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过。” “我向你保证,朋友,”波洛强调,“我没有忘记这个。” 杰普继续说:“他经过吉塞尔时,如果近距离吹射毒针,就不需要所谓的心理盲点。还有,他今天拿出的那支吹管,谁知道是不是两年前买的?在我看来整件事都很可疑。我不觉得成天琢磨犯罪和侦探故事的人是正常的,那会让他有太多不健康的想法。” “对作家来说,有想法是必要的。”波洛说。 杰普又回到了草图上。“四号座位是赖德,正好在死者前面。我不觉得是他,不过我们也不能将他排除。他去过洗手间,回座位的时候可以从很近的距离射出毒针。只不过如果他这么干了,那两个考古学家肯定会看见的。这不可避免。” 波洛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你大概没有和多少考古学家打过交道,对吗?如果这两个人专注于谈话,他们是不会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的,他们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