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照你的推理,艾莲娜·马歇尔已经抛弃了这位神秘人物,那她何必煞费苦心地去和他相会呢?” 科尔盖特警督也摇摇头。他说:“那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呢?” “我现在还很难想象。我们刚才已经把旅馆客人的名单念过一遍,都是中年人——很无趣。其中有哪一个对艾莲娜·马歇尔的吸引力会超过帕特里克·雷德芬呢?这种事情不可能。可是,话虽如此,她的确是见什么人去了——而这个人又不是帕特里克·雷德芬。” 韦斯顿喃喃地说道:“你认为她不会只是一个人出去吗?” 波洛摇了摇头,说:“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那个已经去世的女人。有人曾经写过一篇论文,谈到独处对不同性格的人产生的不同影响。我亲爱的朋友,艾莲娜·马歇尔根本就不会独处的,她只生活在男人对她的爱慕中。艾莲娜·马歇尔今天早上是去见什么人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 韦斯顿上校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唉,我们以后再谈理论,现在先接着询问,一定要把每个人的活动情况白纸黑字地落实清楚。我想现在最好先见见马歇尔的女儿,说不定她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资料。” 琳达·马歇尔手足无措地走进房间,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她急促地呼吸着,两眼瞳孔放大,看起来像一匹惊恐的小马。韦斯顿上校禁不住对她心生怜爱。他想:“这可怜的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呢,她一定被这件事吓住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用抚慰的语气说:“很抱歉把你叫过来问话。你是——琳达,对吗?” “是的,我是琳达。” 她的声音里有种怯弱的味道,高中女孩常有这种嗓音。她双手无助地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作为女孩子,她的手偏大偏红,骨节粗大,手腕很长,看着就让人心生同情。韦斯顿想:“不该让孩子卷到这种事情里。” 他用抚慰的语气说:“放松点儿,别紧张,你只要把你了解的、对我们可能有用的那些事情告诉我们就行了。” 琳达说:“你是说——关于艾莲娜的事?” “是的。你今天早上看到她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没有,艾莲娜一向很晚才下楼,她通常在床上吃早餐。” 赫尔克里·波洛说:“那你呢?小姐。” “哦,我起床早得很,在床上吃早餐有什么意思?” 韦斯顿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早上你都做了些什么?” “呃,我先去游了会儿泳,然后吃早饭,再跟雷德芬太太去了鸥湾。” 韦斯顿说:“你什么时候和雷德芬太太动身的?” “她说她十点半在大厅里等我,我当时怕自己会迟到,结果没有。我们大约是在二十七分左右动身的。” 波洛说:“你们到鸥湾做什么?” “哦,我在身上搽了油晒日光浴,雷德芬太太画画。后来,我下海游泳,克莉丝汀回旅馆换衣服,准备去打网球。” 韦斯顿尽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你还记得那大约是几点吗?” “雷德芬太太回旅馆的时候?十一点四十五分。” “你肯定是这个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吗?” 琳达瞪大了眼睛说:“哦,肯定是,我看过表。” “就是你现在戴着的这只表?” 琳达低头看了下手腕。“是的。” 韦斯顿说:“借给我看看好吗?” 她伸出手,他将自己的表伸过去比较了一下,再对对旅馆墙上的钟,微笑道:“一秒不差。然后你就去游泳了?” “是的。” “你再回旅馆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一点钟左右,我——后来——我就听说了——艾莲娜……”她的声音有点变调。 韦斯顿上校说:“你——呃——和你继母之间相处得还好吗?” 她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还好。” 波洛问道:“你喜欢她吗?小姐?” 琳达说:“喜欢。”又补充了一句,“艾莲娜对我很和气。” 韦斯顿假装开玩笑地说:“不是那种讨厌的后妈,嗯?” 琳达摇摇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韦斯顿说:“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家庭里面也是会产生矛盾的——比如嫉妒什么的。女儿跟爸爸本来亲密无间,后来爸爸的心思都放在新娶的太太身上,做女儿的心里总会有些郁闷。你没有这种感觉吧,嗯?” 琳达直视着他,满脸真诚地说:“啊,没有。” 韦斯顿说:“我想你父亲——呃,心思都在她身上吧?” 琳达干脆地说:“我不知道。” 韦斯顿继续说:“我刚才也说过,家庭生活总会发生一些矛盾,比如拌个嘴吵个架之类的。要是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龃龉,那么作为女儿,夹在中间感觉总是比较别扭。你们家里发生过这类事吗?” 琳达直截了当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爸和艾莲娜吵过架没有?” “呃——是的。” 韦斯顿心下暗忖:“这叫什么事儿——向一个孩子盘问她父亲,这就是警察要做的事?妈的,可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琳达很肯定地说:“没有。”她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