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打油诗。”恩特威斯尔先生表示同意。 “你是说,真的是那个贴身女仆干的?科拉有没有留给她什么东西?” “一枚不值钱的紫水晶胸针,还有一些只有纪念价值的渔村的写生画。” “杀人必然有动机——除非是个白痴干的。” 恩特威斯尔先生低声笑起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唯一有动机的人就是你,我亲爱的苏珊。” “你这是什么话?”格雷格突然走过来,他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目露凶光。刹那间,他不再是刚才那个可以忽视的背景人物了。“这和苏珊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意思——说这种话?” 苏珊连忙说: “住嘴,格雷格。恩特威斯尔先生没有任何意思——” “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恩特威斯尔先生带着歉意回答,“恐怕不太得体。科拉把她的遗产全留给了你,苏珊。不过对于一位刚刚继承了几十万英镑的女士来说,一份区区几百英镑的遗产,应该不足以构成谋杀的动机。” “她把钱留给了我?”苏珊听上去很惊讶,“太奇怪了,她压根儿不认识我!你说,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想,她应该是听说了一些流言——呃——你结婚时遇到了些困难。”格雷格愁容满面地走回去,继续削铅笔,“她结婚的时候也面临一些困难——我想,她应该是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苏珊饶有兴致地问: “她嫁给了一个艺术家,是吗?一家人都不喜欢他?他是个出色的艺术家吗?” 恩特威斯尔先生果断地摇摇头。 “小别墅里还有他的作品吗?” “有。” “那么我会自己判断。”苏珊说。 看着苏珊坚毅地扬起下巴的样子,恩特威斯尔先生笑了。 “就这么办吧。毫无疑问,我是个老古板,艺术品位也非常守旧,无药可救。但我真的不认为你能够驳倒我的看法。” “无论如何,我想我都应该去一趟。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那里现在还有人吗?” “我安排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待在那里,等我做进一步的安排。” 格雷格说:“她胆子真不小——一个人待在案发现场。” “我得说,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是个非常明理的女人,而且,”律师冷冷地说,“我不认为在找到新工作之前,她有其他地方可去。” “这么说,科拉姑姑这一死,她就孤立无援了?她——和科拉姑姑——她们两人亲密吗?” 恩特威斯尔先生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还算亲密,”他回答,“她从不把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当仆人看待。” “没准儿比对待仆人还糟糕,”苏珊说:“现如今,这些所谓的‘老小姐’很可怜,日子很不好过。我可以试着帮她找个体面的工作。应该不难。现在能做家务又会做饭的人简直和黄金一样珍贵——她会做饭,对吧?” “哦,是的。我想她只是不愿做她所谓的……呃……粗重的活儿。恐怕我不太清楚什么是‘粗重的活儿’。” 苏珊看起来非常好奇。 恩特威斯尔先生看了看表,说: “你姑姑让蒂莫西做她的遗嘱执行人。” “蒂莫西,”苏珊轻蔑地说,“蒂莫西叔叔简直是个谜,谁都没见过他。” “的确,”恩特威斯尔先生又看了看表,“我打算今天下午动身去见他。我会告诉他你决定去你姑姑那里一趟。” “我估计只能去一两天。我不能离开伦敦太久,因为手上还有很多事情。我打算开始做生意。” 恩特威斯尔先生环顾这个小公寓的狭窄客厅。很显然,格雷格和苏珊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知道,她父亲生前把钱都花光了,女儿只能过着拮据的生活。 “你们未来是如何打算的,你不介意我这么问吧?” “我看中了卡迪根大街的一处房产。我想,如果有必要,你可以预支一些钱给我们吧?我需要付定金。” “可以安排,”恩特威斯尔先生说,“葬礼的第二天我就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但都没有人接听。我想你应该需要预支一些钱,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外出了。” “没有,”苏珊立刻回答。“我们整天都在。两个人都在,根本没有外出。” 格雷格轻声说:“你知道,苏珊,我想我们的电话那天一定是出故障了。你还记得那天下午吗,我打电话给哈德公司,一直打不通。我本来打算报修的,可第二天早晨电话又通了。” “电话这东西,”恩特威斯尔先生说,“有些时候非常靠不住。” 苏珊突然说: “科拉姑姑怎么知道我结婚的事?我们是公证结婚的,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结完——” “我猜是理查德告诉她的。她大概三周前才修改遗嘱——旧遗嘱是把所有遗产都留给神智学协会——大概就在他去拜访她的时候。” 听了这话,苏珊明显受了惊吓。 “理查德伯父去见过她?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恩特威斯尔先生说。 “所以那是——” “是什么?” “没什么。”苏珊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