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就在此时,那个年轻人的表情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只见他俯身向前,盯着波洛。 “你来是为了父亲的事。”他点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但他们都不这么认为。如果父亲死了,母亲会很高兴,因为这样她就能嫁给特里夫斯医生了。她不是我的生母,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她。她做梦都想让父亲死去。” 这一切实在太可怕了。幸运的是,没等波洛来得及回答,医生就走了回来,我们不得不开始一段迫不得已的东拉西扯。 紧接着,波洛突然瘫倒在椅子上,虚弱地呻吟了一声。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我亲爱的先生,您怎么了?”医生大喊一声。 “只是一阵突然发作的痉挛,我已经习惯了。不,不,我不需要您的帮助,医生。不过能让我到楼上稍微躺一会儿吗?” 他的要求马上就被满足了,我陪他到了楼上,看着他倒在床上,大声呻吟着。 刚开始那一瞬间我还信以为真了,但很快便发现波洛是在——用他自己的说法就是——演一场闹剧。而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让我们被留在楼上,靠近病人的房间。 因此,在所有人都离开的那一刻,当他猛地坐起身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快,黑斯廷斯,窗户,外面长着常春藤,我们可以在他们起疑之前爬下去。” “爬下去?” “是的,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栋房子。你看到他晚餐时的样子了吗?” “医生?” “不,是小坦普尔顿,他把玩面包的样子。你还记得弗洛西·门罗死前告诉我们的事情吗?克劳德·达雷尔习惯用面包从桌子上沾走碎屑。黑斯廷斯,这是个庞大的阴谋,那个一脸蠢相的年轻人就是我们的死敌——四号!赶快。” 我并没有费心与他争辩。尽管整件事看起来太难以置信了,但无论如何,拖延都是不明智的。我们尽量安静地顺着常春藤爬了下去,随后径直走向小镇上的火车站。这时正好能赶上八点三十四分发车的末班车,保证我们能在十一点左右回到伦敦。 “阴谋。”波洛若有所思地说,“到底有多少人跟他们是一伙的?我怀疑整个坦普尔顿家都是四魔头的手下。莫非他们只是想把我们骗到那里去?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莫非他们想一直伪装下去,把我留在那里,直到他们有时间……做什么?我现在开始好奇了。”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回到寓所后,他在起居室门口拦住了我。 “注意,黑斯廷斯。我怀疑其中有诈,让我先进去。” 他先走了进去,让我感到有些可笑的是,他还用一只旧套鞋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电灯开关。随后他像一只误入陌生领域的猫一样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小心谨慎,轻手轻脚,随时警惕着危险。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乖乖地待在墙边没动。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波洛。”我不耐烦地说。 “看来是的,我的朋友,看来是的。但还是保险起见。” “见鬼。”我说,“反正我得先把火生起来,然后抽一管烟。我可算捉住你一回了。你最后用的火柴,没有像平时那样放回架子上——这可是你一直强迫我做的。” 我伸出手,紧接着便听到波洛警告的喊声。我看到他朝我扑过来,我的手刚碰到火柴盒。 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蓝色的火光,并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最后只剩下黑暗。 我醒过来,发现我们的老朋友里奇韦医生正弯腰看着我。他脸上闪过如释重负的表情。 “躺着别动。”他柔声说,“你没事。还记得吗,刚才出了个意外。” “波洛?”我呢喃道。 “你在我家。一切都很好。” 我心中涌起一阵冰冷的恐惧。他的顾左右而言他让我害怕得喘不过气来。 “波洛呢?”我追问道,“波洛怎么样了?” 他意识到我肯定已经猜到了真相,再继续逃避是毫无意义的。 “你奇迹般地生还了……而波洛……却没有这么幸运!” 我大喊一声。 “没死吧?没死吧?” 里奇韦低下头,强忍着自己的感情。 我拼命挣扎着坐了起来。 “波洛虽然死了。”我虚弱地说,“但他的精神永存。我会继续他的工作!葬送四魔头!” 然后我便倒回床上,不省人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