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护士正准备离开,她说:“噢,他太年轻!没我们有经验。” 她阴沉着脸说完这句评判就走了。 3 洛德医生踮着脚站了起来。他的茶色眉毛在额头高高挑起,几乎被头发遮住了。 他惊讶地说:“她死了?” “是的,医生。” 奥布莱恩护士很想脱口而出具体的细节,但严格的训练让她闭嘴等待着。 彼得·洛德若有所思地说:“死了吗?” 他站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给我一些开水。” 奥布莱恩护士感到惊讶和迷惑,但她所受的训练让她不去质疑理由。就算医生告诉她去拿鳄鱼的皮,她也会低眉顺眼地答应:“好的,医生”,然后乖乖地出门去解决这个问题。 4 罗德里克·韦尔曼说:“你的意思是说,婶婶没有立遗嘱就去世了,她根本没有立过遗嘱?” 塞登先生擦了擦他的眼镜,说:“似乎是这样的。” 罗迪说:“这也太不寻常了!” 塞登先生自嘲地清了清嗓子。“也不算太不寻常。这种事情比你想象的要更常见。算是一种迷信吧。人们总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立遗嘱这一举动似乎把死亡拉近了。这种想法没什么道理,但人们就是这么想!” 罗迪说:“你有没有……呃……跟她谈过这个问题?” 塞登先生冷冷地回答:“经常。” “那她怎么说?” 塞登先生叹了口气。“都是老一套。有的是时间!她还不打算死!她还没有打定主意到底怎么处置她的钱!” 埃莉诺说:“但是,她第一次中风后,难道……?” 塞登先生摇了摇头。“哦,没有,反而变本加厉了。她提都不想提到这个问题!” 罗迪说:“这难道不奇怪吗?” 塞登先生又说:“哦,不。很正常,她的病使她更加神经质了。” 埃莉诺疑惑不解地说:“可是她一心求死。” 塞登先生擦了擦眼镜,说:“啊,我亲爱的埃莉诺小姐,人心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韦尔曼夫人也许想过一死了之,但是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抱着希望自己能够完全康复。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希望,我认为她觉得订立遗嘱是不吉利的。并不是说她不想立遗嘱,只是想尽量拖延。” 塞登先生突然朝向罗迪,几乎像是专门对他说一样:“有人就是拖延或回避那些讨厌的事情、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你懂的吧?” 罗迪脸红了。他喃喃地说:“是的,我……我,是的,当然,我懂你的意思。” “没错,”塞登先生说,“韦尔曼夫人一直打算立遗嘱,但总觉得明天比今天更合适,就这样明日复明日!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时间还有的是。” 埃莉诺慢慢地说:“怪不得她昨天晚上如此心烦意乱,而且急着要请你过来。” 塞登先生回答说:“毫无疑问!” 罗迪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那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韦尔曼夫人的遗产吗?”律师清了清嗓子,“既然韦尔曼夫人没有立遗嘱就去世了,那么她所有的财产由她的近亲继承——也就是埃莉诺·卡莱尔小姐。” 埃莉诺慢慢地说:“一切都归我?” “国家还要征收一定的比例。”塞登先生解释说。 他又说明了具体的细节。 他归纳道:“没有不动产或信托基金。韦尔曼夫人的钱是由她自己自由支配。因此,这些钱直接转给卡莱尔小姐。呃——遗产税,恐怕会不少,但即使扣除遗产税,仍然是一大笔钱,最好能够投资一些可靠的优质债券。” 埃莉诺说:“但是,罗德里克——” 塞登先生带着些许歉意,咳了一下说:“韦尔曼先生只是韦尔曼夫人的丈夫的侄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错。”罗迪说。 埃莉诺慢慢地说:“当然,我们俩之中由谁继承这笔钱并不重要,因为我们要结婚了。” 但她没有看罗迪。 接话的是塞登先生,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