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哽住的惊叫。大卫连忙说道: “警司,请您别再详细描述任何细节了。我妹妹她比较敏感脆弱。她实在是忍不住,可如果您要是提到血和什么恐怖的事情的话,她大概就要晕倒了。” “噢,不好意思,”警司说,“其实也不会说到什么血腥的事情。不过那的的确确是一桩谋杀。” 他停了一下。大卫的眉毛挑了起来。他彬彬有礼地说道: “您说得我都感兴趣了。我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些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事情,亨特先生。” “我?” “上周六晚上你去拜访过他。他的名字——或者说他用来登记的名字——叫伊诺克·雅顿。” “没错,当然了。我现在想起来了。” 大卫说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丝毫局促不安。 “怎么样,亨特先生?” “嗯,警司,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我对这个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他的名字真的叫伊诺克·雅顿吗?” “我对此也非常怀疑。” “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就算是通常都可能碰上的倒霉事儿呗。他提起了某些地方,战争经历,还有人——”大卫耸耸肩,“我觉得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整件事怎么看怎么像是唬人的。” “你给他钱了吗,先生?” 大卫开口之前先停顿了一小下: “也就给了他五英镑——为了图个吉利。他还真是打过仗的。” “他提到了一些人的名字是你——认识的?” “对。” “那些名字里有没有一位罗伯特·安得海上尉?” 他这句话总算是达到了效果。大卫变得有点儿不自然。在他身后,罗萨琳轻轻发出了一声害怕的喘息。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警司?”大卫终究开口问道。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带着探询的意味。 “根据我收到的消息。”警司无动于衷地说。 一阵短暂的沉默。警司很清楚大卫正在仔细打量他,对他进行品评判断,拼尽全力地想要知道……他自己则静静地等待着。 “您知道罗伯特·安得海是谁吗,警司?”大卫问道。 “你来告诉我吧,先生。” “罗伯特·安得海是我妹妹的第一任丈夫。他几年前死在了非洲。” “这件事就这么肯定吗,亨特先生?”斯彭斯立刻问道。 “非常肯定。是这样的吧,对不对,罗萨琳?”他转向她。 “噢,是啊。”她马上说道,似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罗伯特是发烧死的——黑水热 。实在太让人难过了。” “有时候四处传播的说法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克洛德太太。” 她一言不发,眼睛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她哥哥。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 “罗伯特死了。” “从我所掌握的消息来看,”警司说,“这个叫伊诺克·雅顿的男人自称是已故的罗伯特·安得海的朋友,同时他还告诉你,亨特先生,说罗伯特·安得海还活着。” 大卫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他说,“完全是一派胡言。” “你可以肯定地说罗伯特·安得海的名字没有被提起过吗?” “噢,”大卫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提到过啊。这个可怜的家伙认识安得海。” “这里面就没有——敲诈勒索的可能吗,亨特先生?” “敲诈勒索?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警司。” “你真的不明白吗,亨特先生?另外顺便问一句,只是例行公事啊,你昨天晚上人在哪儿——这么说吧,在七点到十一点之间?” “警司,假如我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拒绝回答呢?” “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儿孩子气吗,亨特先生?” “我不觉得。我不喜欢——我一向不喜欢被人胁迫。” 警司心想这倒有可能是真的。 他以前就了解像大卫·亨特这样的证人。这种证人会因为有点不爽便成为调查的阻碍,而绝非因为他们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仅仅是要求他们说明一下自己的来去行踪似乎就会激起他们充满敌意的自尊心和愠怒的情绪。他们会故意尽己所能地给法律制造各种麻烦。 尽管斯彭斯警司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公正的人,并且引以为豪,但他来牧羊人庭院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坚信大卫·亨特是杀人凶手。 而现在,他第一次感到有些拿不准。大卫公然反抗时那种极其孩子气的样子反倒唤起了他心中的疑虑。 斯彭斯看了看罗萨琳·克洛德。她随即就做出了回应。 “大卫,你干吗不告诉他呢?” “对啊,克洛德太太。我们只不过是想把事情澄清一下——” 大卫很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别再欺负我妹妹了,听见没有?我究竟是在这儿,还是在沃姆斯雷谷或者廷巴克图 关你什么事?” 斯彭斯用警告的口气说道: “调查审讯的时候你会被传唤,亨特先生,到那个时候你就非得回答问题不可了。” “行啊,我会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