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要来拜访您的。我的一位朋友,阿里阿德涅·奥利弗——” “啊,是的。您一定是波莱特先生。” “波洛先生。”他特意强调自己的名字的第二个音节来纠正她,“赫尔克里·波洛,请您多指教。我途经此地,请恕我冒昧来访,希望我能有幸向罗德里克爵士请安。” “是的,内奥米·洛里默告诉我们您或许会来这里。” “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你们。” “啊,一点都没有。阿里阿德涅·奥利弗上周来这里过周末。她和洛里默夫妇一起来的。她写的书精彩极了,不是吗?但是您可能对侦探故事不感兴趣。您本人就是侦探,不是吗?一位真正的侦探?” “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侦探。”波洛说。 他注意到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进一步观察她。她的样貌是那种刻意打扮出来的俊朗,她的金发打理得十分密实。他猜想她是否在内心对自己的身份不是那么肯定,对于自己所扮演的那种沉醉于打理花园的英国主妇的角色表现得不是那么娴熟。他对她的身家背景有些怀疑。 “您这里的花园可真是美极了。”他说。 “您喜欢花园吗?” “不像英国人那么喜欢。你们英国人对于打理花园颇具天赋。它们对于你们的意义可比对于我们要重要。” “您是指法国人?啊,是的,我记得奥利弗夫人提起过您曾在比利时警界工作过?” “确实如此。我,是一条比利时老警犬。”他礼貌地一笑,挥着手说道,“但是您的花园,你们英国人,我真是无比佩服,简直五体投地!拉丁民族,他们喜欢大气的花园,城堡式的花园,小型的凡尔赛城堡,当然了,他们也发明了家庭菜园。这真是很重要,菜园必不可少。在英国你们也有菜园,但是你们是从法国人那里学来的,您喜爱鲜花超过蔬菜,是吗?是这样吗?” “是的,您说得对。”玛丽·雷斯塔里克说道,“请进屋吧。您来这里是为了看我舅舅的吧。” “就像您所说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拜访罗德里克爵士,但是我也向您请安,夫人。我也向我所见的美人儿问安。”他鞠躬致敬。 她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您不必如此恭维我。” 她在前面领路,穿过一扇法式落地窗,波洛在后面跟着。 “我在1944年见过您的舅舅。” “可怜的舅舅,他现在真是老迈极了。恐怕他几乎已经完全聋了。” “我很久之前曾遇到过他。他或许已经忘了。那是一次关于间谍与科学发明的某个会议。那项发明全仰仗罗德里克爵士。我希望他愿意与我会面。” “啊,我肯定他会很乐意的。”玛丽·雷斯塔里克说道,“现今,他的生活也相当无趣。我经常去伦敦,我们想在那里找到合适的房子。”她叹了口气说,“老人有时候很难相处。” “我知道的。”波洛说,“我常常也是这样的,我很难相处。” 她笑了。“啊,不,波洛先生,怎么这么说呢,您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有时别人会这么说我。”波洛叹了口气说,“您的女儿们可能就会这么说。”他感伤地补充道。 “她们这么做可真不礼貌。我们的女儿可能就会这么做。”她说。 “啊,您有个女儿吗?” “是的。最起码,她是我的继女。” “希望能有幸见到她。”波洛礼貌地说。 “嗯,我恐怕她不在这里。她在伦敦,在那里工作。” “那些年轻姑娘,她们现今都出去工作了。” “每个人都该有事做。”雷斯塔里克夫人含糊地说,“甚至当她们结婚之后,她们还总是被劝说,要回到工厂或是学校里去工作。” “夫人,有人劝您回去工作吗?” “没有。我在南非长大。我跟我先生不久前才来的这儿,这里的一切于我来说都还是陌生的。” 她四下看看,波洛察觉到她的目光中缺乏对这里的热情。这是一间装潢考究但是却很俗气的屋子,没有什么个性。墙上悬挂着两幅巨幅肖像,这是唯一彰显个性的地方。一幅画里是一个身着灰色晚礼服的薄嘴唇的女人。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的画,整个人显露出精力过剩之感。 “我想您的女儿一定感觉乡村生活很是无聊吧?” “是的,对她来说,待在伦敦要好得多。她不喜欢待在这儿。”她突然闭上了嘴,接着勉强挤出最后一句话,“而且,她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赫尔克里·波洛说,带着高卢人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