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知道这妖氛是怎么回事…… “这倒没什么,大不了多跑几趟得了。”如镜道,“但现在就害怕林家人不安分。” 回想岑清猷温温柔柔的模样,和他袖子上凶残的一片血红。 乔晚嘴角一抽,“少爷不是和尚吗?” 如镜白眼,“妙法尊者的徒弟,能一样吗?” “和尊者相比,我们家少爷脾气已经足够好了。” 乔晚心里默默感叹:……这果然是师门一脉相传的凶残啊 乔晚和如镜唠嗑的功夫,少年已经换了身整洁的衣袍,踏出了屋门。 岑清猷踏出屋门,正好瞧见和如镜坐在一起的丫鬟,想到刚刚乔晚这低沉的脸色,略一思忖,笑道,“辛夷你陪我去一趟寒山院吧。” 眼前少女的眼顿时“蹭”地一声就亮了。 岑清猷:…… 虽说被点拨之后,他想通了,但看见乔晚这骤然变化的神色,突然间也感到了那么点挫败,就不知道“辛夷”对他娘的喜爱,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乔晚和岑清猷刚到寒山院的时候,就见沐芳守在外面,从主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交谈声。 岑清猷上前一步,“母亲有客吗?” 沐芳欠身,“是昆山来的贵客到了。” 岑清猷好脾气地问,“可是打扰母亲了?若是打扰了,我与辛夷改日再来。” 岑清猷这嗓音不大也不小,但屋里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就传来了岑夫人温和似水的嗓音,“是二少爷吗?进来说话吧。” 岑清猷还没忘跟着他的乔晚,回头,“辛夷,来。” 乔晚默默无语了半晌,定了定心神,埋头跟上。 算了。 江湖这么大,不是冤家不聚头,碰上也是缘分,合该她命里犯这一劫。 她现在吃了易颜丹,就算是裴春争和穆笑笑也不该认出她来。 踏进里间,乔晚抬头,看了一眼。 萧博扬他们四个分别坐在几把椅子上。 岑夫人坐在首位,云鬓雾鬟,眉眼清丽婉约。 她今日穿了件梨黄色的襦裙,手臂上搭了件葱色的披帛,金镯松松垮垮地套在雪白的腕子上,极其招人眼。 乔晚跟着岑清猷进了屋,就默不吭声地退到了一边儿当摆设。 裴春争瞥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萧博扬也斜睨了她一眼,明显是认出来她就是之前那失礼的丫鬟。 但人毕竟是岑府的人,他们过来是求岑夫人帮忙的,哪有一上门先指摘别人府上丫鬟失礼的道理。 故而,穆笑笑等人一转头,看见了岑清猷和乔晚,认出乔晚之后,都默契地没说什么。 区区一个丫鬟,还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 眼见萧博扬这几个确实关注不到她这“卑微”的小丫鬟身上,乔晚放松了四肢,平静地听着以裴春争为首的一干人和岑夫人交涉。 听裴春争所说,是来求医的,求岑夫人帮忙解了穆笑笑身上这寒热之毒。 穆笑笑身上那寒热之毒,其中“寒邪之气”还是乔晚留下的锅。 本来高兰芝和青崖道人已经约好,要给穆笑笑解寒热之毒,没想到等裴春争他们到了,又出了岔子。 青崖道人留了封书信,飘然远去,只留下两个小道童看守洞府。 等穆笑笑几个赶过去的时候,纷纷傻了眼。 信里青崖道人极尽歉疚地表示,自己要事缠身,实在走不开,并给他们指明了一条路,让他们去找她好友岑夫人帮忙。 没办法,来都来了,也只能遵从青崖道人信里面说的,给岑府递了拜帖。 “事情就是如此。” 毕竟是要求人,裴春争站起身,垂眸躬身行礼,难得卸下了一身的傲气,“听说夫人‘悬丝灵针’能驱邪导毒,还请夫人施以援手。” 岑夫人听完,看向了在场的病人——穆笑笑。 穆笑笑也忙不迭地站起身,不大好意思地牵了牵裙角,“笑笑厚颜,请夫人帮忙。” “原是如此。”岑夫人温温柔柔地笑。 笑着笑着,忽然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 “但我已经许久没拿过灵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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